散了,知是青鸟此后再未见霁欢出来,音楠他作为君上,定是担心。
音楠立在结界缺口处,雷阵电林像是在一场恶斗中败下阵来,此时声音弱了不少,但音楠却并未着急进去,心里又过了一遍昨日与霁欢的那番谈话,看来母亲说的对,他作君上以来似乎事事考量的更加周全,但却不像少年时候了解女孩子的心性,或者说霁欢的心性本就同末址乃至六界,他见过的那些女子的心性并不相同,一步一步的只学了迟默当年的样子。
他比之昨日,更加生气,手里握的夜笙也跟着泛出浅红的光来。
饶是已经缺了一个口,音楠是转了转夜笙便进去了,耿青穆却因昨日被结界所伤心下陡生恐惧胆怯,跟在音楠身后边,观望一阵音楠从那缺口走近并无不妥,才终于敢随之进入。然而,因为被雷阵电林的威力激的痛昨日一样,现出了原身,不料赤敝羽尾带出的火光又激醒了奄奄一息的雷声,闪电聚成一股,在耿青穆通过法阵之时,实打实地钉到了他的身上,耿青穆一个踉跄几口急血,跌在大荒之中。
法阵背后,所谓北疆大荒。与法阵之外,倒是相似风光,日头白白地照着,想是万万年不曾透出过活力,四方均是看不到尽头的白,雪色皑皑,冰封千里,唯有那条能淌过法阵的河流,不合时宜般仍向远处直入虚无。
音楠将受伤了的耿青穆安置在避风处,交代他自己先去寻寻霁欢此时身在何处。夜笙作为蓐收留下来的法器,昨日还是在结界内响了一次,已经引来了一阵虎狼环伺,如今在北疆诸事不明,为了避免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事,音楠将夜笙收起,将耿青穆的落白剑立在距离他的三步处。剑知人意,立地之时,便化出几道剑影,围在耿青穆周围。
“君上先去找霁欢姑娘吧!”耿青穆脸色煞白,又吐了一口血,还强撑着对音楠说道:“虽是伤重,倒还不至于任谁欺凌,况且有落白在此,君上暂且放心。”
音楠听他此说,虽然心中尚有担心,但此时也无其他办法,只朝着南方隐约透出红光的地方而去,希望能先找到霁欢再作其他打算。
耿青穆见音楠离去,坐直了身子调匀了呼吸,试着运气,却才一动,气还再丹田之中未出,元神便已经动荡,一口血又喷了出来。自小到大他耿青穆什么时候遭过这种罪,果然出来历练闯荡不是那么容易的事,看着落白剑上蒙起一层冰,又突然想起同离了末址的炎胥箩,他们应该算是差不多的身份,差不多的经历,差不多的成长环境,先于他们出来且独身一人的她,不知道正经历着什么,四海一人可有受伤损,可还顺利?
耿青穆虽然此时已经身心俱痛,但仍是强撑着站起来,将立在地上的剑拔出用衣袖轻拭。这一时间,突然感觉周遭有些不妥,不远处流动的河水似乎静止下来,没了那缓缓柔柔的声响,虽然此时他还站不大稳,还是擦掉嘴角的血迹,打起了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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