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华氏却看出她的心思。
毕竟，华氏是全村第一个为了给儿子找活干而送礼的人，她的心思岂能不巧？
“这简单呀，香炉嘛，什么不能代替？像我们这样穷的人家，只要心意到了就行，祖先也不会和我们计较的。”
说着，也不顾儿子什么脸色，咚咚咚跑到灶房里，在一个破旧不堪的碗柜里一阵摸索，最后拿出一个缺口的黑土碗，又跑回来:
“看看，看看，这个就可以代替。”
说着，就拿起半块雷爆弹残片，把香灰倒进土碗里，还不忘当当当一阵敲，直到那残片里不见香灰，才又谄媚笑道:
“我去给它洗洗……”
苏芊玉一想，说不定不能洗呢？急忙道:
“不用……灵儿！”
她一个眼神过去，灵儿虽然不知道小姐拿这个东西要干什么，还是明白她的意思，急忙从华氏手里接过雷爆弹残片。
这下她才心安的取过一柱香，郑重其事的给不知道该怎么称呼的苏大山祖先们敬上，心里默念着，我一定以我的方式，回报这一遇见！
苏芊玉和灵儿离开以后，苏大山母子陷入一种怪异的沉默。
好久，苏大山才打破沉寂: “娘……你不该……”
他想说，娘不应该擅自做主，把他从成国带回来唯一的东西……就这么拱手让出去。
这东西在别人那里不值一文钱，但是在他心里却是护了他命的。
“你一天想些什么呢？”华氏看着旁边篮子里失而复得的宝贝，恍然大悟道，
“人家玉姐儿一定是觉得把咱们送出去这些礼物原封不动又还回来，是对咱们母子的不敬。
所以才象征性的要了一样不打紧的东西，让你觉得心里踏实一点。
就凭这份心思，哪怕真不小心要走了你喜欢的东西，你也不用在这儿难受啊。你那个什么……它还能贵重过这腊肉和鸡蛋吗？
别忘了，这些还是娘四处借来的。既然用不着，我现在就挨家挨户去还给人家。唉，要是时间长了，可真不好意思就这么去还。”
说着，华氏也不管儿子，喟叹着“这无债一身轻的感觉真是好啊。”就出门了。
村里的规矩就是这样，就像当初苏芊玉去还村长和文郎中的债，要带上一点卤肉是一样的道理，没有说借十个鸡蛋就还十个鸡蛋的道理。
就算再不济，也得在地里拔一个萝卜什么的搭上，才还的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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