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我最近出差多。你工作的这一片离机场近,我时不时还能借宿一宿。”苏予乔说。
“诶姐,那你现在住在哪?”苏晓智随口问道。
苏予乔平声道:“我现在暂住景盛家园的房里,不过我最近打算把它卖了。然后我会去别的房子那里住。”
“啊?”苏晓智讶异,“我还以为那套房你一辈子都不会卖呢。”
“怎么不会?”
苏晓智此时又露出了那副八卦的表情:“那毕竟承载着你初恋的回忆啊。”
“你错了,我和邵嘉珩之间什么都没发生过,所以那根本就不是我初恋。”苏语乔云淡风轻,“最主要是,现在那套房的房价比买的时候涨了四倍,我觉得可以出手了,之后在别的地方换个大平层。”
苏晓智不死心:“那你前段时间明明还跟我承认过……”
苏语乔坚持:“我只承认过忽然想到这个人而已,没承认过他是我初恋。”
“那你为什么偷偷给他烧香?”苏晓智不依不饶地追问。
“以后不会了,他大概已经投胎了。”苏语乔这次下定决心郑重地在苏晓智面前和邵氏兄弟划清界限,“我最近顿悟了,我对他缺乏真实全面的了解,所以那些感觉都是虚妄的。既然如此,那就不能称之为初恋。”
“行吧行吧。”苏晓智耸耸肩,“那我什么时候能有姐夫?我现在实习的公司单身男士很多,要不要帮你物色物色?”
“好啊,那就帮我找个像我们老爸那样的。”苏语乔爽快地跟苏晓智碰了杯。
“那你呢?”苏语乔反问,“理想型是什么样的?”
苏晓智难为情地看了苏语乔一眼:“要求有点高,不太好找。”
苏语乔难得看到没羞没臊的苏晓智露出这样的表情,好笑地问:“说说看?”
“……跟你这样的就差不多了。”
“……”
半晌,苏语乔神色诡谲地开了口:“按照我这标准,确实不太好找。我在想,是不是我带了个坏头,害得我们苏家以后要绝后了?”
“那样的话,我们姐弟俩就相依为命,抱团取暖?”苏晓智哈哈大笑。
“小鬼,你这想法很危险。我觉得,相较于我,徐女士更应该关心你。”苏语乔语重心长。
“……”
“吃得差不多了吧?我开车送你回公司。”结完账,苏语乔就挽着苏晓智的胳膊往外走去。
这一路,餐厅里的男客们都纷纷投来艳羡的目光。
苏晓智很吃她的这套,他真心觉得,他这姐姐真是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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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姐弟俩身影的男客们里,有个男人神色莫测。
邵嘉哲正背对苏语乔,坐在另一个雅座里,中间仅隔了一张屏风。姐弟俩的话,他什么都听到了。
这天正好有两位相熟的教授过来找邵嘉哲。他们表示吃腻了极星集团的食堂,于是他便让陈峰在附近找了个环境相对较好的馆子。
那两位帝京大学的教授谈笑风生,全然不知此时邵嘉哲的心已被苏家两姐弟搅得一团乱。
透过雅座晶莹的珠帘,能看到女人亲密地挽着年轻男人的手臂离开,脸上洋溢着藏不住的开心。 也是第一次,邵嘉哲看到苏语乔穿着短于膝盖的欧根纱半裙,欧美典型的辣妹风。
女人的腿长得过分优越,修长又笔直,肤白如凝脂。何止是他,恐怕全场的男人都对她虎视眈眈。
虽然不动声色,但他在心里几乎是咬牙切齿。
花枝招展,哪里像个正经投资人?!
说是专程来请软件园这边苏晓智吃饭,怕是招摇过市来钓金龟婿的吧?!
明明是亲姐弟,大庭广众跟连体婴似的黏在一起,还要不要脸了?
杯中的茶叶在水中懒懒地舒展着身体,刚才接收到的新信息却在头脑中激烈碰撞。
那个女人,为什么每次都在他已经死心的情况下,又出现在他面前?每一次出现,都让他感到更加陌生,简直三观震碎。
他握着杯子的手指越攥越紧。如果苏语乔从来都没有跟陆韬在一起过,那她当年就是为了让他死心而骗了他。
原来她对他的感情如此浅薄,随随便便就能弃之如敝屣。几周之前,她还在酒后向“邵嘉珩”告白,而如今,却煞有介事地否认了当年的感情。
说什么自己对他不了解,那他对她何尝又有真实全面的了解呢?
联想到在南釜市,他抱着苏语乔从社死现场逃离的那一晚,邵嘉哲的胸腔里更像塞满了异物,烦躁的感觉无处遁形,却又无处释放。
那时,为了安放醉得不省人事的苏语乔,他直接在那酒店开了一间房。
从社死现场到把她抱到床上的那一路都相安无事。
但刚把她放到床上,苏语乔就像诈尸一样从床上坐了起来。
她出其不意地脱掉了自己的鞋,然后毫不留情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接下来的发生的一幕就更加诡异了。
邵嘉哲钳制住她的双手,想把这忽然发疯的酒鬼按回床上。只见她死命地瞪着那双本就大的眼睛,眼中露出了要杀.人的狠戾神色,死死地盯着他看。
他能感觉到苏语乔全身肌肉都在紧绷。盯了他片刻,她阴恻恻地说了一句话。
“我 恨 你。”
然后,女人怀着恨意阖上了眼睛,又睡了过去。
一番操作下来,邵嘉哲甚至连反击的余地都没有。
这个女人真的太可怕了!撤资事件在她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连对他的初恋滤镜都全部失效,所以能一言不合就翻脸。
悔不当初!那晚在酒店过道遇到她,就不应该去追。
后来那微博热搜更是离了大谱,为什么每次跟她在一起都会遇到这种事,她那到底是什么招黑体质?!
要不是他及时找人全网删帖,现在他办公室里恐怕就要塞满恐怖的求爱信了!
而迄今为止,最让邵嘉哲无地自容的莫过于,那晚被苏语乔砸了之后,他火冒三丈地捡起她的鞋往外走,本想找个垃圾桶丢了去,却在最后一秒住了手。
最后,他竟一路把女人的鞋带回了帝京,那双鞋至今还安静地还在他家里搁着。
简直荒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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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些,他下意识地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任由对面的人海阔天空地一顿侃,默默打开了“孤胆英雄”游戏的后台。
苏语乔已经连续九天没有打开过这个游戏了。而在此之前,每一天她都会玩上至少五分钟。
邵嘉哲往前倒推时间,正是从她向他道歉那晚开始,她打破了持续了三年的习惯。
心跳一滞。
苏语乔当着苏晓智的面否认了她曾经的初恋,好像是认真的。
因为这一次,她亲手铲掉了和“邵嘉珩”的所有关联,甚至连景盛家园房都要卖掉了。
她这样做,怎么看,都跟他有关。原来这个女人不能做到“爱屋及乌”,却完美诠释了“恶其余胥”,比三年前还要狠。
太阳穴越来越酸胀,邵嘉哲抬手给管家发了个信息:“景盛家园1号楼2单元1501房,现在在挂牌出售,买下来。”
信息发完之后,他才意识到自己一时冲动做了什么,消息却撤不回了。
他索性放下手机,若无其事地加入了对面二人的聊天。
一阵热火朝天后,斜对面那位秃顶的教授随口提了一句:“嘉哲老师,我听以前的学生说,近段时间有个自称是嘉珩朋友的人在到处打听那年的事。这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闻言,邵嘉哲脸上虽不动声色,心里却泛起了一阵涟漪,一圈圈扩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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