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睡的曲雨璇突然讲话,这令本在自言自语的鹤言自然是欣喜不已。
“大…大小姐,你醒了?”
鹤言望向了她,竟发现那昔日可爱动人的脸庞此刻竟虚弱到发白。
“鹤言,你必须跟…跟柳凝漓分手…”
“啊…?”
鹤言刚刚没听清楚,但这次他是听明白了。
“怎么…怎么好端端的又说起这些了,大小姐。”
“你必须和她分手,一定是因为他,鹤言才会被劫持的…”
鹤言听着听着,就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了,他垂头稍加思索,随后轻声质问道。
“大小姐…你一直都在昏迷,是怎么知道这些后来的事情的?”
曲雨璇微微一怔。
难道要如实说,说在自己昏厥之际,那神秘的少女潜入自己意识并告知了后续的一切吗?
显然不能。
更何况少女说过。
“但凡把我的存在泄露给鹤言,可是要付出极为惨烈的代价的哦。”
只能撒谎了…
“是…刚才沈簌卿在这里说给我听的…”
“是吗…”
鹤言的语气中充满质疑。
他刚到这里可是问过沈簌卿的。
曲雨璇她从昏倒后就没醒来过,她也不应该知道沈簌卿曾在这里照看她一阵子。
鹤言当即就确定了曲雨璇在撒谎。
只是他没有戳破。
“这样啊,被劫持是挺危险的,但这不是没什么事情嘛,大小姐为什么想要我分手啊?”
“如果再和柳凝漓在一起的话,鹤言还会被坏人盯上的,我不想再看你遇到危险了…”
不知道是不是那位传话的,故意向曲雨璇传递了错误的信息,亦或者是曲雨璇故意说出对自己有利的话语。
总之她是把柳凝漓视作一切凶事的源头了。
“只要还…还和她待在一起,鹤言就还可能被人伤害,也会卷入…特别…特别怪异的事件里…”
鹤言没有第一时间回话,而是起身站在了窗边。
午后璀璨的金光照耀着他的脸庞,使得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严肃。
“我知道大小姐是在善意的提醒,可你应该清楚,一切都是冲我来的,与柳凝漓无关的。”
鹤言说完准备离开。
因为他想要问的,已经从字里行间里寻找到了答案。
那便是,曲雨璇也接受了神秘少女所谓的帮助。
其次在教室里刺伤自己的,也是曲雨璇本人…
“好了大小姐,我的伤已经不要紧了,你就好好休息吧,待会沈簌卿还会回来的,我还有些其他的事情就先走一步了。”
鹤言说罢转身果决的转身。
曲雨璇脸色苍白的望着就要离开鹤言。
想伸出手,却发现自己怎么都使不上力去。
想要出声唤住,可咽喉却似被死死的握住一般。
并非是身体的虚弱,而是心中的愧疚…
她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资格能去留住鹤言。
如果不是自己一时冲动,听信了少女的鬼话,鹤言就不会住进医院里了。
鹤言也同样惆怅。
说完全不在意,那是不可能的。
无论是曲雨璇还是林昭婕。
她们都切切实实的伤害了自己。
可鹤言这人有个特点。
也可以说是一直以来被磨炼出的。
在大是大非,乃至是生命受到威胁时也能特别的冷静。
所以他很冷静很理智,更分得清谁才是真正的敌人。
蛊惑了她们的神秘少女,才是他真正仇视的敌人。
可在这段时间里,神秘少女早已给他挖了个更深的坑。
浑然不知的鹤言走出大楼来到庭院。
此时的满院的樱花尽数凋零,让人惋惜的同时又不由怀念当初春意盎然的浮生境界。
真当鹤言难得慢下来欣赏残春景象时。
突然间,警笛声响彻了校园。
他像是应激一般的立即抬头,心也不安的咯噔了一下。
难道说…又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不可否认的。
至少有十几辆警车从他的面前驶过…
旁侧的同学们也是困惑不已。
“这…怎么一下来了这么多警车?”
“不会是…”
那人说着,很是小心的将目光挪到了鹤言的身上。
“不会是又来救他的吧?”
那人望着鹤言包扎起的耳朵不禁偷笑。
鹤言都听见了,但他现在没有闲工夫去跟人争执。
他连忙追起警车,在硕大庭院另一侧的两楼缝隙前,他瞧见了下车的众位警官。
鹤言空咽一口。
他看见警官们拉起了警戒线。
而围观之人无一例外,在看到警戒线内的惨烈画面后一个个脸色苍白,惊慌逃离…
这下更能确定了。
时隔一日,学校内再度发生了刑事案件。
而且性质比自己被刺伤更为恶劣…
鹤言小跑上前,恰好撞见了好兄弟白烨。
只是他脸色煞白,一副受惊的模样,甚至还紧捂着嘴巴…
“兄弟啊,你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白烨胆颤的已经不敢说话了。
他摆了摆手劝诫鹤言不要去凑热闹了。
“鹤…鹤言,别去…老吓人了…”
“啊…?”
“总之,跟你我…没关系…我,我得赶紧去厕所了,看完反胃…”
说罢白烨仓皇而逃。
鹤言越发的紧张,当他再回头,那些警戒线外围观的吃瓜群众已经全部散开了…
更夸张的是,就连极个别办案的警官都有些不适的表现。
就算是老刑警,也同样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
鹤言这下更慌了。
如果因为自己导致有无辜之人被神秘少女所伤害,那他必将懊恼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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