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脸拂袖离去。
梅姨娘走到门口时,庄禾叫住她:“姨娘,你要是告状的话,一定要添油加醋地说我如何欺负你,这样我爹才会为你出头。”
这些年梅姨娘都是这么做的,一开始庄禾还会辩解,还会和梅姨娘对峙。
但庄老爷每次都被梅姨娘柔弱可欺的模样欺骗,并且会加倍责罚他。
庄禾和梅姨娘对峙的这些年中,早已对父亲失望透顶,所以这次他也不奢望庄老爷会站在他这一边,真去查明真相。
或许在庄老爷心里,他这个不成器的儿子不如一个知暖知热的小妾重要。
梅姨娘身子晃了晃,一言不发地消失在视线中。
此刻,房间里安静的可怕,静得落跟针都能清晰可变。
纪小纭和纪成勇站着,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庄禾拉开凳子,拉着纪小纭重新坐下:“别愣着了。”
“饭菜都凉了,还是快吃吧。”
纪成勇没有动筷,而是斜倪了眼纪小纭,眼里写满了担忧。
从梅姨娘和庄禾适才的对峙来看,庄家的成分很复杂。
纪小纭生在乡野,哪有什么心机,若嫁给庄禾,保不齐要被梅姨娘针对。
纪成勇担心纪小纭斗不过梅姨娘,反而给自己招惹一身腥臊。
在他看来,纪小纭嫁进庄家没功夫享福,能不能过好日子都要另说。
纪小纭微微一笑:“哥,别光看我。”
她夹起一根鸡腿放在纪成勇的碟子里:“我脸上又没东西吃,尝尝这个。”
纪成勇最终叹息一声,开始专心啃鸡腿吃饭。
庄家水有多深,纪小纭也能窥见一些,若她执意要嫁给庄禾,自己这个当哥哥也不能逆她的意思。
这顿饭三人没什么交流刘,吃得差不多时,小厮前来禀告:“公子,老爷子醒了。”
庄禾牵着纪小纭的手往老爷子的院子走,纪成勇紧跟其后。
路上庄禾绷着脸,眉头一直皱着。
纪小纭轻拍他的手背,柔声问:“在担心什么?”
庄禾回过神:“适才我与梅姨娘闹的那么厉害,我担心梅姨娘在爷爷面前搬弄是非。”
“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再因为这些琐碎事生气该怎么办?”
真正把庄禾放在心上的人只有庄老爷子,庄禾也十分忧心他的身体。
纪小纭安慰:“不会的,庄老爷眼明心清,不会相信梅姨娘的话。”
老爷子身体不好的缘故,常年住在暖阁中。
刚到门口,纪小纭就嗅到了浓郁的药香味。
庄禾掀开厚帘子,夹带着馥郁药香的风扑在脸上:“爷爷,我带小纭来看您了!”
屋内的陈设古色古香,纪小纭不由握紧庄禾的手,小心看向层层帷帐中那道模糊的身影。
一道苍老又充满慈爱的声音传来:“好孩子,快点让爷爷看看小纭。”
伺候在旁的丫鬟打起帷帐,纪小纭才看清庄老爷子的模样。
他披着大氅,斜靠在枕头上,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依稀能看到年轻时的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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