躁。
这是沈朝行头一次雇人,他不免有些紧张。他不懂得经商,只知道低头做事。
他的目光落在一脸迷茫的少年们身上,又紧张地看向沈朝央和沈朝金。
沈朝央安抚性地冲他点点头,随后清了清嗓子。
“我从张叔那儿听说了,你们家中贫寒,现在急需找活儿干。在我们这干活,没有什么规矩,只要人不坏,踏实干活,自是不会亏待你们。”
说完,沈朝央又细细说了待遇。五年合同,第一年每月一两银子,第二年每月二两银子,逐步增加,到第五年时,每月五两银子。
这待遇简直是清琉镇上最好的了,少年们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沈姑娘,我们真能有这么多工钱?我不是在做梦吧?”
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身材消瘦,脸颊凹陷,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
他们去镇上找过活儿了,镇上就是酒楼的打杂小二,工钱也才一个月一千二百文,还不到一两银子呢。
沈朝央点点头:“没错,白纸黑字,自是不能作假。”
五个少年全都神情激动,小脸红扑扑的。
一个十五岁的少年犹豫许久,半天才鼓起勇气开口:“我,我能不能先借五百文,我娘生病了需要抓药,我,我会努力干活的!”
少年叫林云,个子矮矮的,身子瘦骨嶙峋,衣裳也破破烂烂。此刻他紧紧拽住衣角,不安又害怕。
本以为会被拒绝,哪有第一天还没干活儿就要借银子的?没想到沈朝央却径直拿出五百文放到林云手里,又看着大家,声音平稳。
“若是家中困难的,都可以找五哥提前预支工钱。若是家人病重需要帮助,也可与我直说。”
说罢,沈朝央让林云今天做工结束后,带着她回家看看。她打算带着沈朝扶去看看她娘病情。
林云捧着五百文银子,当即便红了眼眶。他一边抹泪,一边连连道好。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不是情绪过满,谁又会落了泪?
林云将五百文小心放进怀中,心中暗暗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好好干活。是以,林云也是五个少年中学得最努力的。
合同签完后,沈朝央便带着沈朝金出了手工房,不打扰沈朝行教徒弟。
沈朝金一边在账本上写写画画,一边算着账。
“小妹,这五个人一天若是做十个木风扇,一个月便是一百五十个。一个木风扇一两银子,一个月便能赚一百五十两银子。”
“唉,还是没有炮制药材赚钱呐。”
沈朝央好笑地敲了敲沈朝金的额头:“四哥,虽然木风扇不如药材赚钱,可你想过没有,这么热的夏天,要是有个木风扇,能拯救多少被热死的人?”
沈朝金眼珠子一转,想明白这个道理,所有所思地点点头。
接着,沈朝金看了一眼高高悬挂在蓝空的太阳,鬼使神差地问了一句。
“小妹,你说,都半个多月了,怎么还不下雨呢?”
太阳每日暴晒,短时间不下雨还好,若是长时间不下雨,只怕旱灾将起,饥荒又至。
沈朝央看着万里无云的蓝天,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危机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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