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御下不严,倒有些欲加之罪。
他侧眸对卫荆道:“去把带头闹事的那几个,交给孙侍郎发落。”
“是!”
话音一落,几名带刀侍卫就冲进了人群,将剑架在了刚刚故意引导路人的男子脖颈上。
谁的人,谁自己处理。
而此时,策离又推出几个郎中,正是那日在薛府救治薛老夫人的大夫。
他们不等裴淮止问,便主动颤声讲明一切。
“那日我们几人都在薛府救薛老夫人,薛老夫人的确是因为头骨碎裂而亡,据说是……是和薛家新妇争执间,被推到了石头上!”
“我们所言不敢有丝毫假话,也可叫薛府下人来当场对峙!”
此话一出,百姓中皆唏嘘一片。
如今什么章程,不言而喻。
是薛家的新妇杀了自己的婆母,还企图栽赃到林挽朝头上。
李絮絮口中咳出一大口血,惊慌失措的揪住薛行渊的领子,恳求道:“我有你的孩子,你一定……要保住我的命!薛行渊!一定要救我!”
薛行渊没去看半张脸都是血的李絮絮,只是手覆在她那已经微微隆起的肚子上,反应过来后冲底下人吼道:“去请大夫,快带夫人回府!”
林挽朝转身,眸色冰冷的看着薛行渊夫妻二人。
她问李絮絮:“死了这么多人,如今这局面,就是你想要的吗?”
李絮絮斜斜瞪着她,半边脸染满了血,像是恶鬼。
“林挽朝,我一早……就该……杀你!”
薛行渊也抬头,看着比月亮还要孤冷的林挽朝,眉头轻皱,缓缓问她:“你为什么……你怎么可以如此狠毒,连她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林挽朝以为自己听错了,反应过来后忽然清清冷冷的笑了一声,此刻秋风乍起,沿街的树叶都落了,整条街被清了干净,只剩下他们几个人。
寒冬,就快来了。
“薛行渊,你看看你脚边那把剑,我不杀她,她就要杀我。”
“可你分明可以射向她的手脚,可以让别人制止她,你却非要对她命门射出这一箭!你分明就是不肯放过她!”
林挽朝略过他,声音寡冷:“没有人不肯放过你们,事情到了如今地步,都是你们自己走的,不要企图把这些荒谬的罪名安在我身上。”
薛行渊咬着牙,是,林挽朝说的一切,都对。
他今日承认是林挽朝害死自己的母亲时,就已经回不去了。
一步错,步步错。
可是……可是他做这一切恶事都是为了孩子。
为什么林挽朝会变得这么冰冷,杀人不眨眼,连一个未出世的婴儿都不放过?
薛行渊的人上前抬走了气若游丝的李絮絮,薛行渊怀里怅然若失。
如果李絮絮死了,这个孩子就没了……
薛行渊的眼红着,缓缓站了起来,盯着林挽朝的背影。
“阿梨,你如今,是真的变了。”
林挽朝不想再同他浪费时间,抬步就要回府。
可下一瞬,那只沾染着鲜血的手,就忽然拉住了她清白的衣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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