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个士兵拿着刀剑警惕地朝司马少谦逼近。
司马少谦竟一点也不慌乱,将诸葛上景埋在他胸口的脸露出了些许,勾起苍白的笑容道:“自己人。”
一位领头的走上前,闪着寒光的剑尖对准司马少谦,探头朝他怀里的人看去,待看到诸葛上景惨白没有血色的脸时,失声喊道:“将军!!!”
……
诸葛上景如同一缕游离的幽魂,漫无目的地走在一条漫长蜿蜒没有尽头的小路上,路的两旁开满了鲜艳妖冶的彼岸花。
他的前方还有两只高大瘦长的黑白鬼,手上挽的招旗无风自动,悠悠扬扬,领着他不断往前走。
诸葛上景又一瞬的恍惚,他想他是死了,但死亡的过程并没有传言中的走马灯。
渐渐行着,诸葛上景看到了路的尽头,是一座无数巨型森森白骨搭建的桥,桥上排着长队。
诸葛上景想了想,莫非这是要过奈何桥,喝孟婆汤忘却前尘了?
心中不免有些落寞,他开始翻找脑海中一些美好的回忆,好不负此生来这一遭。
思绪似海水翻涌,古书纸卷铺出的画面,尽是他小时候枯燥乏味的学海生涯。
年幼的他三岁拿着一卷泛黄的古书,正在识读上面晦涩难懂的字句,一旁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的娘亲抬头欣慰地看着诸葛上景。
“怀慈今天又识了那些诗句?”
怀慈是诸葛上景的乳名,诸葛上景嫩生生的小脸此刻正为复杂难懂的生字犯愁,两弯细眉纠结在一起,明明年纪不大,身上却已有了少年老成之态。
“娘亲,什么是‘道’?”
妇人手上动作一顿,露出了为难的神情,“怀慈,娘亲没读过书,或许这个‘道’是指你要走的路?”
诸葛上景低头盯着古卷里的字,心中郁结,父亲今日让他熟读此书,说是对他往后的人生大有裨益,但这书是如此的枯燥乏味。
妇人忽然想了起来,“怀慈,今天是不是要去张伯伯家还书了?”
诸葛上景猛地抬头,是的,该还书了。
他的父母只是华药县里普普通通的农户,靠天吃饭,他出生是县里遭了大旱,几年没收成,家里揭不开锅,更不会有余钱买书给他看。
所以诸葛上景看的书都是从乡邻手里借的,前日借了一本书,说好今天还的,他竟给忘了。
诸葛上景幼小的身体迈着焦急的步伐,从屋里拿了本书,又急匆匆地跑了出去。
妇人见她的儿子像只小兔子一般窜了出去,忙叮嘱道:“小心点,别拌着了!”
诸葛上景跑得匆忙,一不留神撞上了一个人,那人也是个小孩,两人冲撞过后,双双跌坐在地。
“哎呦!疼死我了,谁这么不长眼!”小孩衣着华贵,是县老爷年过半百才有的儿子,疼爱非常,是以性格骄纵跋扈,身旁无时无刻不围绕着三四个大人照看。
此刻王子礼身旁的仆人不知道去哪里了,诸葛上景起身捡起地上的书,伸手将王子礼拉了起来,小小的手,力气却不小。
王子礼方才还怒气冲冲,骂骂咧咧,见到是诸葛上景后整个人都呆住了,傻愣愣地任由诸葛上景将他扶起。
诸葛上景低头恭谦地道了句:“抱歉。”
王子礼摇摇头,见诸葛上景要走,赶忙追上,“上景哥哥,你别走,去我家陪我玩好不好?”
诸葛上景走得更快,埋头往前,脚步不停,如走似奔,闷声道:“不了。”
他拒绝王子礼,不是因为他讨厌王子礼,不愿跟他玩。
而是王子礼的父亲,王县令,每当诸葛上景去找王子礼,王县令都会反复提出要他做王子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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