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知衍周身都带着冷冽,闻听听站在客厅里连轻易走动一步都不敢。
她抿着唇,呼吸都更浅了点。
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小孩,站在那里等着责罚,全身上下都是拘谨。
而陈知衍在说完以后就挂断了电话,旋即,他径直起身离开客厅。
在路过闻听听旁边的时候,没有片刻停顿,甚至连看她一眼都没有。
只留下一阵很轻的风拂过。
大门开了又关,只有玄关处的灯还亮着,试图将一片昏暗的客厅点亮。
只剩下闻听听自己孤零零的站在那里。
闻听听知道,陈知衍应该是回医院去了。
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一个屋檐下,哪怕闻听听再小心不过,也免不了会有碰到陈知衍东西的时候。
曾经有一次,闻听听在打扫卫生的时候,只是不小心碰到了陈知衍常用的水杯,陈知衍直接让人将屋里所有的东西都换了新的。
就连闻听听所有的物件,都被扔进消毒水里泡了个遍。
而后陈知衍更是一个月没有回公寓。
那个时候闻听听还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直到她在医院办公室里偶然听见有同事调侃陈知衍太敬业,工作好几天都不回家。
陈知衍神态淡淡的扔出一句:“东西被人碰了,很脏。”
闻听听才知道,原来陈知衍很嫌弃她。
后来她就养成了谨小慎微的习惯,不管做什么都格外小心,就怕碰到陈知衍的东西。
—
这场雨淅淅沥沥下了很久,闻听听白天跟了一场手术也很累。
她连晚饭都没吃,就洗漱完直接躺在床上睡了过去。
她第二天早上起来的时候,家里和昨晚没什么区别,很安静。
陈知衍走了就没有回来。
洗漱的时候,闻听听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又想起昨天张主任说的话。
她的听力障碍不是天生的。
坦白说,闻家对她其实很好,至少她耳朵上的这幅助听器,就是闻先生买的。
是当年庆祝她考上津北医学院时送她的礼物。
闻家于她而言,是有天大的恩情。
只不过,多的她也不敢再奢望就是了。
到医院交完班,闻听听去病房测完血压,再回到护士站的时候,就看到医生已经在准备查房。
今天周一,查房的时间比平时晚了一些。
闻听听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陈知衍,他穿着白大褂,垂着眼皮,表情淡淡的在听旁边人说话。
科室里有资历的医生没他年轻,比他年轻的又没他有能力,他在人群中,跟鹤立鸡群似的。
有昨晚的事情在,闻听听现在看到陈知衍其实还有些紧张。
一群医生围在护士站前面,闻听听被堵着过不去。
她低着头,保持着安静,想要等这群医生走了以后再回护士站里面。
然而偏偏护士长看到她了,招呼道:“听听,血压都测完了?”
闻听听点头:“嗯,各床情况没有变,但是29床在发烧,家属让我来叫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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