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找我想说什么?
在米勒的心理辅导下,闻听听已经不再时时刻刻都必须戴着助听器,哪怕就是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很勇敢的往前走了。
陈知衍喉结滚动了下,他看着闻听听黑白分明的眼睛。
心里那些不停躁动的杂乱的情绪,在这瞬间,似乎都被安抚住。
他忽然很想抱一抱闻听听。
于是他也真的这么做了。
被他拉进怀里的瞬间,闻听听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直到耳朵被压在陈知衍的胸膛上,感受到他胸膛上那轻微的震动感。
闻听听才抬手,想要推开他。
她现在也听不到声音,又被陈知衍这样直接按在怀里,更是也看不到他的表情。
这种感觉莫名的让闻听听有些心慌。
她想挣脱开陈知衍的怀抱,却被他搂的更紧。
陈知衍嗓音沙哑:“让我抱一会,听听。”
只是可惜,闻听听根本听不到他在说什么,只能感受到那些喷洒在耳朵上的气息。
弄的她耳朵有些痒。
路灯下,陈知衍就那样抱着闻听听。
他好像说了很多话,闻听听总觉得有热气喷洒在自己的皮肤上。
可是又像什么都没说,因为她一句也没听到。
也不知道有多久,陈知衍才松开她。
闻听听对上他黝黑的视线,用手机打字问他: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话?
陈知衍眼底的温柔逐渐浸润了他的整个瞳孔,那些本来深幽的情绪,在橙黄色路灯的照耀下,都成了能融入这黑夜的情谊。
他说:“没什么,只是有点想见你。”
说完他抬手抚摸上闻听听的耳朵,再次缓缓开口:“快点好起来。”
等她恢复了,那些话再说给她听,会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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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听听上楼的时候,陈知衍已经走了。
闻听听心里有种莫名其妙的心慌。
她想了想,给左甜发了一条消息,想问问陈知衍最近在医院到底怎么了。
左甜回复的很快,说陈知衍还是和平时一样,只不过最近在忙着写论文,所以没怎么上手术。
闻听听这才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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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知衍回到医院已经半夜十一点,他直接回了休息室。
却发现方洄已经在等着他。
方洄看见他的第一句话就是:“既然你已经安排好一切,又找了钟医生帮忙,为什么还不肯和听听说真话?”
陈知衍垂下眼睑,再次拿起锻炼的器具:“这是我自己的事,告诉她也没有用。”
受伤是它自己的问题,就算告诉闻听听。也不会改变什么。
方洄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可是。
他看向陈知衍手里的器械:“知衍,这半个多月以来,你每一天都在练习,这些东西你已经用了几千次,到底代表着什么,你心里其实都清楚了不是吗?”
这种话,方洄其实一点都不想说。
可是陈知衍现在的状态,方洄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不想看见陈知衍真的受伤,可是也不愿意看到陈知衍再继续这样下去。
除开白天工作的时间,他晚上就待在这个休息室里面,不停的练习。
甚至连家都不回了。
方洄脸色凝重的看着陈知衍,然而陈知衍下一秒就抬起脸,静静的看着他。
“这代表着什么?代表我的手伤了,不能再拿手术刀了?”
方洄哑然,分明他刚才还觉得可以劝说陈知衍。
可是在对上陈知衍的视线以后,却又说不出一句话了。
没有哪个手术医生,会愿意承认自己再也没法拿起手术刀了。
陈知衍继续说道:“我觉得不是,也不可能是。”
最终,还是方洄叹了一口气,“不管怎么样,先恢复好再说。”
陈知衍嗯了声,没有再看方洄。
他的所有注意力,全部都集中在自己手上,将这个已经练习了几千遍的动作再次重复。
他不允许自己出一丁点的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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