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蒙恬没了,蒙毅还在外头带兵呢,我这心里头直突突,生怕哪天就凉了。您还想乐呵乐呵?难啊!”
二世皇帝一听,急了:“那咋整啊?”
赵高眼珠子一转,说:“咱得立规矩,严刑峻法,一人犯罪全家遭殃,大臣们该杀的杀,该流放的流放,远的近的亲戚都得防着。穷人咱让他富起来,低贱的咱给他提身份。把先皇的老臣都踢开,换上您信得过的。这样一来,您就是大好人,坏人没了,奸臣也老实了,大伙儿都念着您的好,您就能安心享福啦。这主意,绝了!”
二世皇帝一听,嘿,这主意好,立马改法律。从此以后,谁犯事儿了就往赵高那儿一送,让他折腾去。大臣蒙毅啥的,咔嚓了;十二个公子,咸阳街上咔嚓了;十个公主,杜县那边儿也咔嚓了,家财都充公了,连坐的人多了去了。
公子高一看这架势,想跑又怕连累全家,就写了封信:“先皇在的时候,我进门有饭吃,出门有车坐,好衣服好马随便挑。现在让我跟着殉葬,我做不到啊,不孝不忠的。可不忠的人咋混啊?我还是跟着殉葬吧,就埋在骊山脚下吧,求陛下开恩。”
信一送上去,胡亥乐了,拿着信给赵高看:“这家伙急眼了吧?”赵高撇撇嘴:“人家都快吓死了,哪还有心思搞事儿啊!”胡亥点点头,批了信,还赏了十万钱给公子高办丧事。
秦始皇那阵儿啊,法令严得跟啥似的,大臣们一个个心惊胆战的,都琢磨着咋造反呢。他还非整那阿房宫,修大道,老百姓税是越交越多,徭役没完没了。这不,楚地那帮戍卒,陈胜吴广他们,就在山东那块儿闹腾起来了,一个个自立为王,跟秦朝对着干。兵都打到鸿门那块儿了,后来又撤了。
李斯啊,想趁空档劝劝皇上,可二世那小子根本不给他机会。二世还质问李斯:“我听韩非子那小子说,尧当天子那会儿,住的房子高不过三尺,木头柱子都不带刨的,屋顶茅草也不剪齐,比旅店还简陋。冬天穿鹿皮,夏天穿葛布,吃的糙米野菜,跟看门的一样苦哈哈。禹治水那会儿,累得腿毛都磨没了,手脚起茧子,脸黑得跟锅底似的,最后累死在外头,葬在会稽。你说这当君王的,难道是为了遭这罪吗?”李斯一听,心里直突突,汗都下来了。
二世接着说:“真正有能耐的君王,那是得天下为己所用,享福的!可不是像你李斯这样,整天操心操肺的。你说你是不是傻?有能耐让天下太平,百姓过上好日子,这才叫本事!我现在就想好好享受,长长久久地当我的皇上,你有啥高招不?”
再说李斯那儿子,在三川当官呢,结果吴广他们那帮土匪往西边打,他愣是拦不住。章邯倒是把吴广他们给打跑了,可回来一查,三川那边乱成一锅粥,皇上就派人来问责了,说李斯你这三公当的,咋让土匪这么猖狂呢?
李斯这下子可吓得不轻,又舍不得这高官厚禄的,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最后,他只好顺着二世的心意,写了封信,大意是:
“皇上啊,您得是个明白人,得会那套管理大臣的招儿。您一督责,大臣们哪敢不拼命干活啊?这样一来,君臣关系就铁了,上下也分得清了。到时候,不管是聪明的还是笨的,都得给您卖命。您这不就是一个人说了算,想咋乐咋乐嘛!这可是明君的范儿,您可不能糊涂啊!”
申子那话说的,“手里攥着天下,自个儿还不使劲儿享福,非说拿天下当枷锁”,说白了,就是不会当甩手掌柜,非得自个儿累得跟狗似的,为老百姓操心,跟尧啊禹啊似的,这不就叫“自找枷锁”嘛!你要是不会申子、韩非子那套明明白白的管人法子,就知道自个儿舒坦,还非得整得自己身心俱疲,围着老百姓转,那你就成了老百姓的使唤小子了,哪是管天下的主儿?有啥可牛的呢!
你看啊,要是人都围着你转,那你就是大爷,别人就是小弟;反过来,你围着人转,那你不就成小弟了嘛,别人成大爷了。从古至今,这理儿都是铁打的。古时候尊敬贤人,为啥?因为他们是爷;厌恶不肖之徒,为啥?因为他们是孙子。可尧啊禹啊,他们围着天下转,大家伙儿也跟着捧他们,这就跑偏了,忘了尊贤的初衷了,简直是离谱他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说他们这是“自找枷锁”,那真是太贴切了,全因为不会当领导,管不好嘛。
韩非子还说了,“慈母出败儿,严家无顽奴”,为啥?因为慈母不舍得罚,严家规矩严,犯了错就得挨揍。商鞅那法律,路上扔个灰都得挨板子,扔灰是小事,板子可不轻,这就是明君能深究小错的能耐。小事都罚这么狠,大事更不用说了,老百姓哪敢犯啊!
又说“几尺布几尺绸,一般人舍不得放手,百两金子,大盗盗跖都不带眨眼的”,这可不是说一般人心眼儿重,看重那点小利,也不是说盗跖不爱钱,而是说,盗跖知道偷金子得剁手,所以不偷;一般人知道偷布不用剁手,所以才舍不得放手。城墙五丈高,楼季这样的飞贼都得掂量掂量,泰山那么高,瘸子都能放羊。楼季怕五丈高的城墙,难道瘸子就不怕泰山高吗?那是因为城墙下有沟,掉下去就完犊子了!
那些个明君圣主,为啥能坐稳江山,享尽天下好处?没别的,就是会拍板,会管人,罚得狠,谁敢犯啊!现在倒好,不学怎么让人不犯事儿,倒学起慈母怎么养出败儿来了,这哪是懂行的人啊!不会圣人的那套,还想着当天下人的老大,这不是找虐嘛!可悲可叹啊!
你说这朝廷里头,要是立上几个勤俭节约、讲究仁义的大哥大姐,那些瞎胡闹、乱花钱的乐子可就消停了;旁边再站几个敢说话、讲道理的谏臣,那些个飘飘然的心思啊,就得蔫巴了;再瞅瞅那些为节义献身的好汉们,他们的故事传遍大江南北,那些个贪图安逸的顾虑也就没人提了。所以啊,明智的皇上能避开这三样,自个儿掌握大权,管着底下听话的臣子,再整点明白的法律,这样一来,皇上自个儿面子足了,地位也稳了。
你说这好皇上,那必须得是能跟世俗对着干,扔掉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立起自个儿想要的规矩。这样一来,活着的时候威风八面,死了以后还能得个“贤明”的好名声。这就是为啥明君得自个儿拿主意,权力不能落到臣子手里。然后啊,他就能把仁义的大道给堵了,把那些瞎白话的嘴巴给堵上,让那些烈士英雄啊,没地儿使劲儿。皇上自个儿耳根子清净,眼睛雪亮,心里跟明镜似的,外头的人想用仁义烈士那套来忽悠他,门儿都没有;里头的人想用辩论吵架那套来抢权,更是不可能。这样一来,皇上那随心所欲的小心思,谁也不敢拦着。做到这份儿上,才能算是真正学会了申不害、韩非子的那一套,把商鞅的法给整明白了。法整好了,术也明了,这天底下还能乱?我可从来没听说过。所以说,“王道啊,就是简单又容易操作”,也就只有明君能干成这事儿。
这么一来,监督和责备这事儿要是真整到位了,臣子们就都老实了,没啥歪心思了。臣子们没歪心思了,天下自然就安定了。天下安定了,皇上自然就威严又受尊敬了。皇上威严受尊敬了,监督和责备这事儿就更得坚持到底了。坚持到底了,想要啥就能得到啥,国家自然就富裕了,皇上也就乐呵了。所以说啊,监督和责备这招儿一使出来,啥愿望都能实现。大臣们、老百姓们啊,都忙着救自个儿的过错了,哪还敢有啥别的想法啊?这样一来,皇上那套治国之道就算是齐活了,也能算是把君臣之术给整明白了。就算申不害、韩非子活过来,也赶不上这水平了。
奏折一交上去,二世那小子可乐呵了。于是乎,监督和责备这套玩意儿就玩得更狠了,收税收得狠的,还被当成了好官。二世还美滋滋地说:“这才叫真正的监督和责备嘛!”结果啊,路上一半儿的人都在挨板子,市集上天天跟摆尸体展销会似的。杀人多的,还被封了个“忠臣”的名号。二世还得意地说:“瞧瞧,这才是真正的监督和责备!”
最开始啊,赵高那小子是郎中令,他杀的人、报的私仇多了去了。他怕大臣们上朝的时候参他一本,就跟二世说:“皇上您之所以尊贵,那是因为大伙儿只能听您的声音,见不着您的面儿,所以才叫‘朕’。再说您现在还年轻,啥事儿不一定都懂,要是坐在朝堂上,万一哪个决定不对了,那不就被大臣们看扁了嘛,这多没面子啊。您还不如躲在宫里头,跟我和侍中这些懂法的一起等事儿来,有啥事儿咱们合计合计。这样一来,大臣们也就不敢瞎琢磨啥事儿来烦您了,您这圣主的名声也就传开了。”二世一听,嘿,这主意好,就不坐朝了,整天躲在宫里头。这一下,赵高就成了宫里的大管家了,啥事儿都得他点头才行。
那时候,二世皇帝正搁甘泉宫那旮瘩,整得挺欢实,看啥觳抵(摔跤)优俳(杂耍)呢。李斯想见他一面,难啊,就跟上书吐槽赵高那小子:“我说皇上啊,您听我说,臣子要是对君主起了疑心,国家准没好;媳妇要是对老爷们儿起了疑心,家里也得乱套。现在有这么个大臣,跟您平起平坐,想咋整就咋整,这不扯呢嘛!想当年,宋国那司城子罕,自个儿定规矩,用暴力管人,一年就把国君给架空了。还有田常,齐简公的手下,爵位高得没边儿,家里富得流油,跟国库差不多。他对老百姓好,对大臣也客气,背地里就把齐国给整到手了,还当堂杀了宰予,后来干脆把简公也给宰了,自个儿当了老大。这事儿,谁不知道啊!现在赵高这家伙,心思不正,行为不轨,跟子罕、田常一路货色,家里富得跟田家在齐国那会儿似的。他还想学田常、子罕那套,把您的威望和权力都给夺了,跟韩安那个相国似的。皇上啊,您可得长点心,我怕他闹出啥幺蛾子来!”
二世皇帝一听,乐了:“哎呀妈呀,你说赵高啊?他以前是个太监,但人家没因为身份就乱来,一直规规矩矩的,凭忠心和能力混到现在。我觉着他挺好,你咋就不待见他呢?再说,我从小没了爹,啥也不懂,治理国家这套更是一窍不通。你岁数又大了,我怕咱俩一合计,国家就更乱套了。我这不是没辙了嘛,只能指望赵高了。他人精明能干,还懂我的心思,你就别瞎操心了。”
李斯一听,急了:“皇上啊,您可别被表象给蒙了!赵高那小子,以前就是个小人物,没见识,贪心还不知足,为了权力和利益啥都干得出来。他现在地位快赶上您了,还不得更疯狂啊!我说他危险,那是真的!”
二世皇帝早就听信赵高了,怕李斯真把他给整了,就偷偷告诉赵高。赵高一听,乐了:“皇上啊,您放心,李斯那老小子就瞅我不顺眼。我一死,他指定想干田常那档子事儿。”
二世皇帝一听,更来气了:“行了,你把李斯交给郎中令处理吧!”
二世这家伙就让赵高去查丞相李斯的案子,要给他定罪。说是李斯和他儿子李由要造反,结果把李斯家亲戚朋友全给逮了。赵高审李斯,那鞭子抽得,一千来下,李斯疼得受不了,自个儿就招了。其实李斯心里头憋屈,觉得自己能耐大,有功劳,压根儿没想反,就盼着能写个信给皇上,说不定皇上能开窍,放他一马。
李斯在牢里头写信,哭得稀里哗啦的:“我当丞相管老百姓,三十来年啦!想当初秦国地儿小,先王那会儿,地儿还没现在一个省大,兵也就几十万。我李斯啊,拼了老命,守着法律,暗地里使银子,找能人给诸侯们洗脑,偷偷练兵,把国家整得跟花儿似的,战士们一个个跟狼似的,功臣们个个风光,爵位高,俸禄厚。结果呢,把韩国、魏国都整趴下了,燕国、赵国也灭了,齐国、楚国也平了,六国全归咱秦了,国王们都被俘虏了,咱秦王成了天子。这第一条罪,大了去了!
地盘儿大了不说,咱还往北撵胡人、貉子,往南平了百越,显示咱秦国的牛气。第二条罪,又重了!大臣们,爵位高的,我都给捧着,为了让他们跟咱一条心。第三条罪,又来了!建宗庙,修社稷,显示咱皇上英明。第四条罪,躲不掉!改制度,统一度量衡,文章也写得溜,传遍天下,给秦国挣面子。第五条罪,跑不了!修大道,建宫殿,让皇上玩得高兴。第六条罪,板上钉钉!减刑罚,少收税,老百姓爱戴皇上,死了都不忘他。第七条罪,最冤枉!我李斯这样的臣子,早该死了,可皇上您还让我活到现在,您得好好瞅瞅啊!”信写了,赵高让手底下人给扔了,说:“囚犯还想上书?”
赵高又找了一帮子人,扮成御史、谒者、侍中,轮流去审李斯。李斯每次说实话,就让人再抽。后来二世派人去复查,李斯以为还是那套,吓得再也不敢说了,直接认罪。奏章一上去,二世乐了:“没赵高啊,差点儿被丞相给耍了。”结果派去三川查案的使者,半道上让项梁给宰了。使者回来,正赶上李斯被抓,赵高就瞎编了一通反话。
二世二年七月,李斯被判了五刑,腰斩在咸阳。李斯出牢门,跟二儿子手拉手,眼泪汪汪地说:“我还想跟你再牵着黄狗,出上蔡东门追兔子呢,这回是不行了!”爷俩抱头痛哭,三族全给灭了。李斯一死,二世就让赵高当丞相了,大事小情都听他的。赵高觉得自己牛气冲天,就弄只鹿说是马。二世问手下:“这是鹿吧?”手下都说:“马!”二世懵了,以为自己眼花了,找太卜算卦。太卜说:“皇上啊,您祭祀不诚心,鬼神不高兴,得好好斋戒。”二世就跑到上林苑去斋戒了,结果还射死个过路的。赵高又让女婿咸阳令阎乐诬告说上林苑里有贼人杀人,想让二世躲远点避灾。二世就搬到望夷宫去了。
过了三天,赵高假传圣旨,让卫士们都穿白衣服,拿着家伙事儿往里冲,告诉二世:“山东那帮子土匪打来了!”二世往上一瞅,吓得腿软,赵高趁机逼他自杀。二世把玉玺给赵高了,手下人没一个跟的。赵高上殿,殿都要塌了三回。赵高知道天不助他,大臣们也不买账,就找来秦始皇的弟弟,把玉玺给了他。
子婴一上台,就琢磨着怎么对付赵高。他装病不上朝,跟宦官韩谈和他儿子合计怎么杀赵高。赵高上门请安,子婴趁机把他叫进来,让韩谈给捅了,三族也全灭了。
子婴当了仨月皇上,沛公的军队就从武关打进来了。到了咸阳,大臣们全反了,没一个听话的。子婴没办法,只好跟老婆孩子用绳子系着脖子,在轵道旁投降了。沛公把他交给手底下人看管。后来项王来了,一刀给砍了。秦国,就这么完蛋了。”
太史公说:李斯这家伙,从胡同串子混到诸侯圈子里,最后还混进了秦国朝廷。他瞅着秦始皇那点儿小瑕疵,就上去抱大腿,帮着始皇大大一统六国,成了开国元勋,三公之首,那叫一个风光无限啊!但你说他这人吧,明明懂那么多学问,偏偏不琢磨着怎么给皇上补漏,整天就知道拿着高官厚禄,跟皇上身边人瞎混,严刑峻法玩得溜,还听信赵高的歪理邪说,废长立幼,整得国家乱套。等到诸侯都造反了,李斯这才想起来要劝皇上,嘿,这不扯呢嘛!大伙儿都说他忠心耿耿,结果落得个五马分尸的下场。你细品品,他这忠心的本质,跟咱老百姓想的可差老鼻子了。要不然,他的功劳都能跟周公、召公比肩了。这就跟老鼠选窝一样,人也得挑个好地方混。李斯靠着自己的小聪明,是功成名就了,还在咸阳摆酒庆功,官当到顶了。结果呢,被个小人忽悠一下,就把国家的根基给动摇了。最后国家没了,自己也完蛋了,这开头和结尾,简直是天差地别啊!
最新网址:xiashuk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