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王剑表现的十分沉默，许久以后才悠悠叹道：“都是苦命人啊。”
“是啊，都是苦命人，他们能够在几天前站出来，已经是莫大的勇气了。但现在被人威胁，他们毕竟还是要过日子，总不可能让别人抛弃一切跟我们去赌吧。”
周然的言语之中带着几分感慨，其实他猜到会发生这种情况，但是没有想到李达的反应速度这么快。
这才过去半天，就已经开始找这些曾经的受害者。
说句老实话，现在周然心中也没有了底，毕竟这些人证要是不愿意出庭作证，那提供的证据就少了很多可信度。
相对的，周然如果想要在法庭上面赢下来，那就需要更加明确的证据，能够证明李达参与了这一系列的犯罪。
而想要做到这一点，很难。
从目前的调查之中能够看出，李达很谨慎，大部分案件都是远程遥控，自己很少参与其中。
就算是参与到里面，也会十分小心，不留下任何痕迹。
想到这里，周然不免感觉一阵头疼，“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尽量还是多争取到一些人证，这样也能够提高一些胜算。”
带着这样的心思，周然不由加快了车速。
半个小时以后，王剑和周然默然无语的从小区里面走了出来。
这一个受害者的反应跟潘姐的反应如出一辙，让周然不要来打扰他们的生活，以前的事情就当过去了。
面对这样的结果，周然他们只能选择离开。
“去下一个吧。”周然开口道。
王剑轻嗯一声，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随着一轮明月悬挂在洛城的上空，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晚上九点。
奔波了差不多一天的周然两人总算是停了下来，王剑坐在车上整理着手中的资料，跟周然说了目前的情况。
“一共是二十九位受害者，今天我们拜访了十八位，其中十三位不愿意出庭作证，三位想要撤销对李达的指控，两位表示要跟李达拼到底，愿意出庭。”
“那就还有十一位是吧。”周然坐在主驾驶的位置，双眼紧闭，语气之中透着疲惫。
王剑点点头，随后犹豫了一番说道：“但按照目前这种情况来看，后面的这十一位大概率也会拒绝出庭。”
周然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躁意，笑着说道：“乐观一点，说不定我们能够争取到一半，这也是不错的。”
王剑苦笑一声，“希望吧。”
说完以后，车里面陷入到了无尽的沉默之中。
两人其实心里面都已经有了答案，但如果此刻放弃，周然是真的不甘心啊。
“吃饭吧，都跑一天了。”周然再次打破了沉默，笑呵呵的说道：“今天我是东道主，带你去吃一个我女儿特别喜欢去的一个饭馆。”
周然刚准备启动车子，手机突然振动起来。
看见来电的人，周然一顿错愕，但还是接通了电话。
电话接通以后，对面传来一道喜悦的声音，“醒了！我家男人醒了！”
来电的不是别人，正是潘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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