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残废,终日只能坐在轮椅上,站都没法站起来,当年那个深受父皇喜爱,骁勇善战,文采出众,众皇子中最拔尖的存在,早已不复存在。
可,不知道为何,他看着墨千寒,总还是多少会受到当年那些残留的痕迹所影响,当年他明明是父皇膝下的嫡长子,可墨千寒的母妃深受父皇宠爱,宠冠后宫,而墨千寒的出色,更是压得所有皇子都黯淡无光。
当初他们设下那一局,最后一步,明明是冲着弄死墨千寒去的,可他最后还捡回一条性命,偏偏是这样了,他们也都不能悄无声息的让墨千寒死了,因为一个战功封王的亲王,在京城之中死了,那便是要为天下人诟病的。
更何况,那时候的墨千寒已经双腿残疾,若他还容不下这样的墨千寒,那他坐在帝位之上,更是要受万民谴责,只能好吃好喝的待着他。
可不管怎样,曾经留下过的阴影,就算知道墨千寒是残废,也无法真正清除抹掉。
明明可以不放在心上的,可只因这个人是墨千寒,许多事情就不能简单的对待。
徐公公见皇上已然有些不在状态了,他跟随在皇上身边多年,皇上会露出这样的神色,显然是想到了当年先帝在世时,宁王风光无限,压制众皇子的种种。
“皇上,如今您是真龙天子,是君临天下的帝王,任何人都要匍匐在您的脚下,更别说一个残废,纵然是得了个贤内助,一介女子,又能如何,终不过是在那个残废往后余生的生活中,多添上几分精彩之色罢了。”
墨凌天思绪恍惚,耳边回旋着身旁之人的声音,心神定下来,也没有再去多说,重新拾起眼前的奏折,开始批阅。
是啊,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是他,执掌天下的人也是他,墨千寒早已沦为过去,岂能与他争锋。
……
这边,宁王府马车内。
墨千寒和苏婳从勤政殿出来后,乘坐马车出宫回府。
苏婳心说,若是放在寻常人家,他们新婚第一天,她这个新妇去给婆母请安,总归是要陪着一块用个膳的,到了这里,里面的疏离之感,简直都要溢出来,不过也是,毕竟那太后又不是墨千寒的亲生母亲。
墨千寒看着苏婳,“婳儿,怎么了?”
苏婳:“没事,夫君以为我怎么了?”
墨千寒摇头,“没有,就是见婳儿你一路都没有说话,所以就问问而已。”
苏婳:“也没什么,就是在想,今天去给太后和皇上请安的事情。”
墨千寒直接说道:“事情结束,之后没有特殊的事情,咱们都是不用进宫去的,他们于我们而言,都是外人,父皇已经故去,而我母妃也……”
苏婳能很明显的感觉得到墨千寒在说起这些时,眼中透出的不快,她道:“夫君,不说这些,既然那些人是外人,就不必去计较,夫君自有夫君想走的路,等到那时候,咱们再去计较。”
墨千寒温声道:“婳儿,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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