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山后才会跟着外祖父去铺子转转。
她在房间里躲懒的时候,沈垣成了她院子里常客,许是怕她赶人,每次来的时候都说要教她怎么制毒,还不忘往她房间里送些有意思的小玩意儿。
她梳妆台上摆了不少奇形怪状的东西,说猴子不像猴子的摆件,一面格外花里胡哨的面具,一把画得一言难尽的折扇。
到底是他亲手所做,虽说丑,但心意难得。
丢出去怪伤人的,桑宁就把东西都留下了。
裴寒见了,当着桑宁的面没说,私下和沈垣拌嘴时说了一句他送东西都不会送,都是一些破烂玩意儿。
沈垣听到了,嘴上不饶人,但默默盘算着是不是换点其他东西送,当然,他还没忘给裴寒下点痒痒粉,作为说自己东西丑的代价。
桑宁只知道他停止了丑东西,改换了其他风格。
床头放着他所说的助眠的花草。
包括腰间佩戴的香囊都是他亲手调制的驱蚊香料。
还有所谓的藏着毒,必要时可以要人性命的簪子。
“这总不能说是破烂玩意儿了吧。”沈垣嘀咕一句,献宝似的拿出一枚镯子,里面是放的是几枚解毒的药丸,“包治百病,价值千金。”
桑宁倒出来一粒,放在鼻间过了一下,便知道里面都是有些什么东西。
“伸手。”
沈垣不明所以,却还是照着她的意思把手伸出来。
桑宁:“另外一只手 。”
他犹豫片刻,在她颇为有压迫的眼神中,乖乖把手伸出去。
桑宁不由分说拽住他的手,把他的衣袖往上挽了一些 ,然后就看到了用纱布包裹的小臂。
桑宁面无表情:“这是什么?”
“就是不小心烫了一下。”他眉头一挑,试图直接跳过这个话题,“这么担心我? ”
桑宁没理会他的贫嘴:“需要我解开看看到底是烫伤的痕迹还是刀伤吗?”
“就是放了一点点血。 ”
“闭嘴!”桑宁冷呵一声。
他顿时闭紧了嘴巴,一个字都不敢说。
“说吧,是谁说你送的东西是破烂玩意儿了?”
沈垣低声说出裴寒的名字。
在这种事上沈垣不会撒谎。
桑宁让人去把裴寒喊过来。
裴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她喊自己还挺高兴。
“小寒,这是你送给我的簪子。”桑宁取下发髻间的一枚银簪,指腹摩挲着上面的花纹,“我比这更珍贵的簪子数不胜数,你说,我三天两头将它戴在头上,是为了什么?”
裴寒隐约猜到了什么,白着脸回答:“娘说过礼轻情意重,只要是旁人用心送的,不管是什么,都是珍贵的。”
“所以你为什么要如此轻视别人的心意?”不管他是有心说的,还是无心说的,说出来的话都是对旁人的一种羞辱。
裴寒见她是真的生气了,忙慌张地说道自己当时就是口不择言,不是诚心的,不住的说着自己错了,下次再也不会了。
桑宁缓了脸色:“小寒,并不是小就不能不讲道理,我们都是一样的人,都体会过真心被人践踏是什么感受,我不希望这样的事再发生第二次。”
“是。”桑宁安抚了他两句让他下去。
一抬眼就看到沈垣双手环臂倚在门框上。
他眉眼弯弯,明亮的双眸似是盛满了蜜糖,唇角扬起的弧度怎么都压不下去,“你在为我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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