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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7章 古秀才 (第2/2页)

就是撂挑子不干。反复多次,谁也不愿再搭理他了。

    在那集体核算、按劳分配年代,父母年迈,丧失了劳动能力,自己又肩不能担手不能提,对农业生产一窍不通,导致分配收入偏低,生活水平直线下降。两位老人不得不把一日三餐分成三等:纯米纯面归儿子享用,因为他是这个家庭的唯一的劳动力;包着糠包着菜的,归父亲享用,因为他是这个家庭的主心骨;糠团子菜团子便成了母亲的主食。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古文秀自小如此,自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可以,在他认为那些可口的就应该归他。

    光阴荏苒,流年似水,古文秀不觉已年过四十矣!尽管自己照着镜子把胡子拔了一茬又一茬,尽管年年自称刚刚“而立”,尽管娶媳妇成了朝思暮想、迫在眉睫的头等大事,但却因生活窘迫、每况愈下、心有余而力不足,为时晚矣!

    正当全国人民沉痛悼念伟人相继逝世的时候,与古文秀相依为命的、年逾古稀的爹娘也相继去世,老两口没有看到儿子荣宗耀祖,遗憾地闭上了眼睛。村里人们哀叹他的命运,他却自找宽慰自解嘲:“吾父吾母,也是上天的安排。尊之乎?贵之乎?自知也!”殊不知父母忌日,古文秀扫墓时,阵阵心酸,滚滚落泪,仰天浩叹曰:“水流千遭兮归大海,树高万丈兮叶落根。而今高堂离我去,衣食无依手空空。仰天嚎泣兮命多舛,顿地无声兮泪潸然。青春易逝难寻觅,风华无存不复还。呜呼!悲悲、惨惨、凄凄、怯怯,惶惶、难难。来世若得重安排,却莫错过好姻缘。纸烛遥天化成灰,回顾吾形单影只,呜咽,无颜,无言!”

    从此,古文秀孑然一身、孤苦伶仃,穷困潦倒,一言难尽。真是“小生四十五,衣破无人补”,“光棍忍饥,神鬼不知”。人们背地里都叫他“穷秀才”。

    一声春雷,一场细雨,滹沱河泛起波澜,联产承包,使大部分农民过上了自给自足的生活。古文秀虽然也分得了几亩土地,但由于不懂农事,疏于管理,他那一亩三分地里杂草丛生,禾苗萎缩,反而减产歉收。一年之后,土地荒芜,不再耕种。寂寞无聊,百无聊赖,不知从哪儿弄来几本算命、看坟地的“秘笈”,死记硬背、掐诀念咒、装神弄鬼、飘飘然孤芳自赏,自谓“世外高人”。时间久了,居然有人上门求教,于是乎,古文秀成了昂首村人们办红白事宴,选择良辰吉日的“二宅”,现成的典礼司仪。他也乐于助人,起码在大庭广众中受人尊重,还能吃上几天现成的好酒好菜好饭。他常常酒后慨叹:“幸哉,幸哉!人生价值几何?不过一酒囊饭袋也!”此时的古文秀已年逾花甲矣!

    岁月的磨砺,把一个翩翩少年、白面书生,脱胎换骨,变成一位颓废的老者,当年那位五官端正、光华袭人、活力迸发的清纯少年不复存在了。那张白净细嫩的脸,变得粗糙消瘦灰暗;明亮有神的大眼睛被下垂的眼线、杂乱的鱼尾纹压缩成两条细缝儿;丰润的嘴巴被稀疏、卷曲、花白的胡子围拢,变成干枯的盐碱地;乌黑油亮的小分头变成蓬松的足有八九寸长的沙蓬草,被他用手拢到头顶后再用一顶破旧的列宁帽严严实实罩住。他那双细细长长、能写一笔好字、能打一手好算盘的巧手,变得肮脏弯曲,指甲足有一寸多长,被卷烟熏的焦黄焦黄。年复一年的套在身上的中山装破旧脱色,油渍麻花的袖口、裤口,磨出缕缕布丝儿,一双斑驳的破布鞋踩倒后根儿趿拉着。单调、空虚、寂寞、无助,古文秀失去了清高自傲的本钱,总爱往人堆里挤,也喜欢人们到他那光棍房里串门子聊天,打发漫长难熬的时光。

    经常到古文秀家里串门子的,都是些闲的无聊的、爱红火好逗乐子的人。

    今天是腊八节,天寒地冻,古文秀身边围着一伙人,显得小屋里格外暖和。不开壶说:“娘的,就数腊八节过得寡淡哩,一碗红粥就算过节了,真不知道老祖宗是怎样流传下来的?”

    刀子嘴说:“庄户人扯球蛋,不是叨屄话,就是叨茶饭。时节好过,日月难过。你吃糠咽菜没人知道,吃肉喝酒也没人知道。”

    古文秀说:“古时候腊七腊八,三九严寒,滴水成冰,正是刨冰积雪的好时光,清晨吃上一碗热腾腾的小米粥,好干活儿不是。”

    二善人说:“俺小时候年年腊七后晌去滹沱河刨冰哩,俺能从冰块里的颗粒中推算出明年种啥收成好。”

    不糊涂左晔说:“如今种地讲究科学,谁还信那玩意儿!”

    “哈哈,俺就是为办玩意儿来请教大家的!”话到人到,任凤鸣带着一股冷风闯进屋内,一屁股坐在炕头上说:“人们既然选俺当会长,俺就得干出个样样来!”

    鬼见愁任丑丑闷着头说:“有啥稀罕的?还不是老一套:三个脑哥一条龙,四个斗子一座城,男的女的鬼抽筋,让人看着就闹心。”

    任凤鸣说:“俺想多搞点玩意儿,想点老杆,想请古秀才、二善人到老爷庙收布施款,想攒点钱给关老爷重塑金身,请各位帮帮忙,不知?……”

    二善人兆归唐有些激动地说:“阿弥陀佛,大会长有此善举,小的能不从命?”

    米田共说:“给泥胎花钱?再给泥胎磕头?孝敬泥胎,还不如伺候俺老婆管用哩!”

    尚步正说:“口外人们管当龟的叫泥头,俺看你米田共的脑袋最少在泥糊糊里泡过,一说话就带股子鳖味儿!”

    古文秀马上褒贬尚步正:“你呀,一说话就举起歪把子伤人哩!尚步正真是上不正!”

    李煌指着米田丰调侃起来:“你呀,米田共就是一堆‘粪’!”

    醉驴儿爬到米田丰跟前,用鼻子嗅嗅,捏着鼻子说:“哎哟!真有股臭味儿哩!”

    米田丰大声为自己正名:“俺叫米田丰!不叫米田共!谁再叫俺米田共,俺,俺,决不答应!”他怒气冲冲跳下地走了。

    李煌在屋里大声喊他:“米田共,丢下东西了!”

    米田丰答应着跑回来问:“俺丢下啥了?拿来!”

    李煌白了他一眼说:“你能丢下啥?丢下一股臭味儿呗!”

    米田丰尴尬地说:“你这家伙就会作弄人!”

    屋内传出一阵笑声。

    古文秀说:“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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