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她是坐着,威安伯是站着,气势偏偏盖过对方一头。
“陛下确实是公允之人,一定会弄清楚前因后果,”阿蒖瞥了眼周元嘉满脸是血的模样,“出于人情考虑,应当会让我付个医药费吧。我这里有最好的大夫,可以为令郎治好。不过,他要是再跳起来打家姐,我可能比之前下手会更重一些。”
“不知道我们何时进宫去面圣?”
“正好,还能向陛下讨要一封休书。”
威安伯恨得脸颊直抽,这会儿也冷静下来,闹到宫里面去于威安伯爵府没好处,正如宁真所说,出于人情考虑,至多赔偿点医药费。还有,对方是陛下的身边人,方才打元嘉一事是为了维护姐姐,说不定陛下还得批评他们一顿。
讨不了好,根本讨不了好。
他手里没宁真犯错的把柄,目前真的莫法。
“我同意元嘉与宁氏和离,将来互不相欠,各走各路。”威安伯狠吸一口气,不想再纠缠下去。
宁真同传言中一样,凶残,难缠,咬住人就不松口。
继续折腾下去,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不如早早与宁王府断干净。
“没有和离,只有休书。”阿蒖从宁玉彤手里拿过休书,随手往威安伯的面前一送,他不愿意接,可这休书稳稳当当嵌到了他的衣襟处,他阻挡都不行。
威安伯是有些功夫的,甚至不算低,居然阻挡不了一封小小的休书,心中又怒又惊。
他用力把休书拿下来,就要撕去。
这休书他不认。
“你不认的话,这事就得找陛下了。”阿蒖浅笑,静静地看着他,仿佛在说,那会更丢人的呢。
威安伯要撕掉休书的动作就这样止住,气得身体发抖。
最终还是没能将休书撕去。
“今日一块儿将剩余的流程办了吧。”阿蒖说,“你们也不希望我来第二趟。”
威安伯知晓大势已去,再怎么挣扎也只是更丢脸,便答应了。
周元嘉却不愿意了,忍痛跳起来大喊:“我不认那休书。”
“你不是很想和程姑娘双宿双飞,如今算是如愿,想来今后伯爵府的人不会逼迫你娶妻,为何不甘心?”阿蒖视线穿过众人,望向那边被人拉住的周元嘉,“做人不能既要又要哦。”
“再说你不能生,就不要耽误家姐了。莫非,你愿意与人共事一妻?”
宁玉彤却撇嘴,有些嫌弃地说:“还是算了吧,他与外室厮混,都不干净了,有这样不讲究的正夫,我怕将来给孩子做不好的榜样,岂不是祸害了。”
“宁玉彤,你不要太过分了!”周元嘉被气得头昏脑胀,说话已经不足以表达他的愤怒,嘴里啊啊啊地叫着。从出生以来,加起来所受的气和羞辱都没有今日多。
应该说,他从未被人如此羞辱过!
“把元嘉带下去。”威安伯挥挥手,继续纠缠下去,元嘉怕是要被逼疯,赶紧与宁氏断了吧。
他内心已经在考虑生个小的了,他有好几个女儿,元嘉是他唯一的儿子。原本除程灵清那事,元嘉是很争气的。再加上他确实没什么儿子缘,勉强也不行。
元嘉不能生,只能他这个做老子的继续努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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