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春风楼一见。”
顾长卿看着手里的名帖,微微点头应了声’好’。
其实有虞子安昨夜的交代,他多少也知道裴度此番邀约是要告知他何事了,但即便已然心中有数,他也仍旧准备前往春风楼赴约。
毕竟虞子安虽是当朝安郡王,但他却未必能如裴度般受到新帝的信重,从裴度口中,他或许可以知晓更多当今朝中的局势变幻、波云诡谲。
一旁的绮罗在将名帖递给自家少爷之后,面上的神色仍旧有些担心,她忍不住问:“少爷,您今日再赴裴侍读的约,当真无事吗?”
绮罗仍旧记得他们搬来秋水苑后的第一日,她家少爷出府去赴与裴侍读的约,尔后当夜齐世子便出现在了秋水苑中。
接下来接连这几日中,那齐云疏在秋水苑中总是匆匆而来匆匆而去,与自家少爷闹得极不愉快。
绮罗担心的是,如今有齐国公府内管事与齐世子的交代,这秋水苑的角门早已经不是可以让她们少爷悄无声息来去的了。
若她家少爷午后再与裴侍读赴约,那齐世子会不会来秋水苑中再闹上一场?
顾长卿见到绮罗脸上的犹豫,也猜出了绮罗担心的是什么,他于是摇了摇头:“不必忧心。”
昨夜,他与齐云疏两人之间的对峙,既然是齐云疏退了,那便代表齐云疏并不希望他现在就离开齐国公府——不论这其中是何因由,假若齐云疏仍旧希望他继续在齐国公府中暂住,那便不可能再到秋水苑中与他多生争执。
绮罗听到自家少爷这般笃定,便也略略放心了些许。
这几日里,这齐国公世子虽说日日都会到秋水苑中与她家少爷相见,但与她家少爷之间却也从未有过平心静气的时刻。
特别是昨儿个夜里的齐世子,在见到安郡王之后,那个脸色更是骇人得很。
绮罗想,就算她家少爷仍旧喜欢男子,那也不必在齐国公世子这一棵树上吊死啊?这世间男子多得很,她家少爷又是这样好的人,总能遇到与她家少爷更相衬的人才对!
这般想着,绮罗便更放松了许多,轻巧地应了声’是’,接着便去准备午后她家少爷出门要穿的衣裳了。
***
另一头儿,栖云苑中
齐云疏今日下职便仍旧沉着脸回到了栖云苑中,从始至终一言不发。
跟在他身边的天冬愁得感觉自己都快秃了——打昨儿个夜里从他们夫人的秋水苑中回来后,他们世子爷就在栖云苑的院子里枯坐了一晚。
这秋日里,深寒露重的,但无论他怎么劝,他们世子爷都不愿回房。
待到寅时初,眼看着就要入宫上职了,才回房梳洗换了一身衣裳,紧接着便入宫上职去了。
如今再回到府中,这眼看着已然是一夜未睡了。
天冬赶忙上前想请他家世子爷先回房歇息一会儿,但他家世子爷只沉着脸问他:“……那边如何了。”
天冬闻声顿了下,然后才苦着脸支支吾吾道:“今日常山往秋水苑里送了封名帖,夫人午后或许与人有约。”
这话说完,天冬原以为他家世子爷会勃然大怒,结果他家世子爷却并未有什么动静,只是仍旧沉着一张脸。
看着自家世子爷的这副模样,天冬试探地问了句:“要让角门那儿的人拦着点夫人吗?”
“……不必了。”
说着,天冬便见自家世子爷转身又要外出的模样,忙追着担心道:“世子爷,您这都一夜没歇息了!”
齐云疏头也不回地道:“我出去一趟。”
天冬苦着脸在后头跟着:“您这是要去哪儿呢?”
齐云疏顿了下,道:“春风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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