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察城防营外下风处是否有鸟雀异动,因而在这信鸽混着一群鸟雀被放出之后,哨兵即刻便将消息传到了即将出征的队伍之中。
此时已经坐在白马之上的顾长卿听得哨兵的传话,眼里终于露出了一丝笑意:“好,我知道了。”
在顾长卿身旁,穿一身锁子甲的戚渊手持长枪骑在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上,看到顾长卿藏在银白鬼面下的笑意,心中也有数了。
“上钩了?”
顾长卿点了点头,平静道:“上钩了……那些人,太过自负了。”
他们如今用的这个计策,说是声东击西不错,但他原以为至少要等到己方人马当真在官道上向着连城方向一路疾行之后,对方的人才会真正相信他们是向着朝阳岗方向疾行而去的。
结果没想到,只是传令兵这一声令下,对方就信了至少八成。
顾长卿想到这里,眉眼微垂,却并未过早得意。
戚渊在边上问:“那要不要……?”
照着戚渊的想法,既然对方已经上钩,那便没必要继续演上一出直击朝阳岗的大戏了。
但顾长卿摇了摇头:“照旧行事!”
方才他们在指挥使营房的沙盘上已经定下了一条路线——自官道出发,宿城与连城在官道上两点一线,其中宿城距离京畿城防营更近,连城则在另外一头。
他们的兵马需得从宿城外的官道上疾行而过,做出直奔连城的架势,令宿城青羊岗外的匪徒彻底放心,之后过宿城官道直切一条山路反转。
宿城官道外约十里处有一条山路,自那条山路回转,必可掩人耳目之下,出其不意直击青羊岗。
顾长卿明白,戚渊是以为对方既然已经放松警惕,不如直接从官道杀去青羊岗上。
但事实上,官道去往青羊岗上一路坦途,反而不利隐藏行踪。
从青羊岗方向看向官道,一里之外便可发现他们的踪迹。
如此一来,他们原本的声东击西之计便全无效用了,届时那些匪徒或许不能全部逃离,但是他们绝对会有足够的时间点起一把大火把那些粮食全部销毁。
对于顾长卿而言,那些粮食是绝对不能有任何损失的存在!
戚渊原是心直口快,但在顾长卿拒绝之后,他只是一怔,很快倒也想明白这背后的意思。
于是他微微点头,便也道:“好,那咱们便轻骑快马——剑指朝阳岗!”
一时之间,自京畿城防营外,一队六百人的轻骑快马向着官道疾行而去。
而在这一行人疾行而去时,落在城防营兵马之后,又有一行十数人藏在暗处,远远地望着城防营的兵马而去。
其中,一名身着黑色劲装的青年远远看着顾长卿手持长枪背负弯弓,脸上戴着银色鬼面,骑着白马一路利落轻骑而去。
此时,边上的另外一名黑色劲装青年看他的模样,好奇的问了一句:“齐统领,怎么了?”
一身黑衣劲装的齐云疏闻声沉默了片刻,摇了摇头没有答话,只冷声道:“城防营既已出发,我们也该跟上了——走!”
于是一队轻骑,在城防营队伍后方,悄然尾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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