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齐云疏带着天子亲卫一路直奔京城的同时,正如顾长卿所料,连城外的朝阳岗处,原本在这其中预备要瓮中捉鳖的幕后之人也已经察觉出了不对。
“不是说宫里派去的是个蠢货吗?!出城防营就直奔连城朝阳岗而来——为何守在朝阳岗外三十里处的探子到现在都还没收到半点消息?!”
底下听命的人脸色游移不定,看起来全然不知该怎样答话。
“所以人呢?”
坐在上位之人阴沉着脸色,看着手底下的军师谋士们,拿起手里的茶杯朝着眼前就恶狠狠地砸了下去。
滚烫的热茶从碎裂的茶杯中炸裂开来,但底下跪着的人却丝毫不敢躲避,全都跪着低垂着脑袋不敢开口回话。
“笑话虞子晟派来的人是蠢货,我看你们这一个个儿的才当真是蠢货!!”
底下的人听着主位之人口中直呼新帝名讳,只匍匐跪在地上,丝毫不敢言语。
等发泄够了之后,主位上那人才恶狠狠地看着底下这些家伙,怒骂道:“都还在这跪着干嘛?!人家都攻到青羊岗了,你们还想让人当真将那数省的粮税全都运回京城?!”
说着,主位之人恶狠狠地拍了拍桌案,咬牙切齿道:“给我直追青羊岗!那么多的粮食他们那六百轻骑轻易运不走,只要我们赶在城防营的援兵到青羊岗之前反攻回去就好!”
底下立刻有扮成土匪头子的部下跪着领命:“末将这就动身行事!”
在那土匪装扮的武将领命就要离去时,主位上那人阴狠道:“记着,若在城防营的人到达之前无法攻上青羊岗,就放火把那青羊岗一把给我烧了!”
土匪装扮的武将闻言略微停顿了一下,然后仍旧抱拳领命:“末将遵命。”
***
青羊岗上,六支百人队的百夫长在顾长卿下令之后,各支轻骑队伍便即刻动了起来,整个青羊岗上的防御布设有条不紊。
只是城防营的六百人轻骑行动中都带着一丝紧绷的情绪——原因自然也很简单,这六百轻骑都知道,他们那位戴着鬼面的主帅所言不虚,此次劫粮税背后之人既然敢犯下这砍头的大罪,那也绝对不会将青羊岗上这近千条的人命放在眼里。
此刻,这六支百人队有人固守在去往河岸码头的的山道上,沿途布设了种种临时能够挖出的沟渠机关,也有人借着青羊岗的山势,沿途设置各种拒马桩与滚石陷阱,还有人在马不停蹄地将这青羊岗土匪寨子里所能翻找到的所有油布全都翻找了出来,将尚未来得及运往河边的粮车全都重新聚集到了谷场处。
只是这里毕竟不是城中,只是一窝山匪聚集的寨子,想要找到那么多的油布又谈何容易?
“报,匪寨东面屋子已搜查完毕。”
“报,匪寨西面屋子也已查探完毕。”
“报……”
整座贼窝被负责搜集油布或各色防火物资的城防营士兵翻了一个遍,最终所能找到的防火油布却却根本不够保住谷场里停放的那么多粮车。
谷场外,顾长卿和戚渊还有城防营的百夫长们看着那些粮车直挠头。
“这么多的粮食,要真被那些畜牲给烧了……北疆那里的将士们可都还等着军资补给呢!”
城防营里的这些人都知道这批粮税对于北疆的镇北军有什么样的意义在。
戴着银白鬼面的顾长卿此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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