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怎么……”
顾晏桥拿过纸巾一根一根的擦拭手指,表情极淡,但眼里的寒意让在场人都打了个寒战。
“顾家地界上的东西,哪怕是一条狗,也轮不到别人来放肆。”
他刀子般的凌厉的目光划过那人的脸,“懂?”
那人被砸懵了,一身狼狈,顶着血淋淋的脑袋,不敢抬头。
虽然都是太子党,但顾晏桥是里面最顶端的存在,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
那人甚至不敢去抹掉糊在眼睛上的血,颤抖着道:“对不起,小三爷,是我唐突了。”
顾晏桥扔了纸巾,转身出了房间。
他一言不发,但身上凛冽的寒意却比刚才的行径更让人觉得可怕。
有人扶起了那人,低声道:“你走吧,从后门走,别坏了他今天的兴致。”
温菱在自己的小房间躺了一会,打算离开。
哪料刚出门,就看到顾晏桥站在二楼楼梯口,正慢慢的往下走。
她身子一顿,想要回房间,却来不及了,顾晏桥已经看到他了。
她一手握住门把手,一手紧紧抓住包包,一时之间,不知道是进还是退,只得靠在门上,不自然的唤了一声“小叔”。
顾晏桥看着头顶小小的发旋,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她望进顾晏桥的眼睛,不自觉的想要后退。
那双眼睛无比冷寂,望向她时,顷刻间,她就觉得自己低到了尘埃里。
瞬间,时光仿佛倒流到十年前。
也是这样湿热的夏天,她被小姨领到顾家大厅。
顾景礼的儿子和女儿指着她的鼻子骂她是小狐狸精,将她的行李如数扔到门外。
耳边充斥着小姨的哭声,她无措的捏着自己的裙角,感觉被全世界抛弃了。
直到一个清冷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顾西洲,顾雪,你们的礼仪老师就是这么教你们对待客人的?”
大厅里顿时鸦雀无声。
温菱抬头一看,那个瞬间让她记了一辈子。
中式低奢的别墅里,顾家旋转楼梯的尽头,站着一个少年,白衣黑裤,清贵逼人,脸更是好看得过份。
他迈着修长的腿从旋转楼梯上慢慢往下走,整个人仿佛融进灯光中,美得像是一副刚出世的油画,惊艳了温菱年少时的贫瘠时光,
沈兰玉扯了扯温菱的衣服,低声道:“这是你小叔顾晏桥,也就是景礼的弟弟,快叫小叔。”
温菱低着脑袋不敢直视他,只觉得胸腔颤抖得厉害,过了好久,她才用小猫一样细弱的声音低低的唤了一句“小叔”。
顾晏桥轻淡的“嗯”了一声,掠过她向外走去:“以后把这里当成自己家就行了,有什么需要的,只管和管家周叔说。”
他声音清冷,好听得要命,温菱呆了半天都没有回过神。
直到门外传来哈雷摩托低沉的引擎声,她才惊觉顾晏桥已经走远。
后来在很久的一段时间里,温菱都以为顾晏桥是个好人,直到有一天她跪在他面前求他,把头都磕破了,他却无动于衷,只用居高临下的眼神冰冷的看着她。
那时候她才幡然醒悟,顾晏桥从未对她有过怜悯。
顾晏桥这样的人,哪里会是什么善男信女,他本身就是从腥风血雨中长出来的恶之花,强取豪夺的事看多了,干起来也就得心应手。
她究竟有多傻,才会以为顾晏桥是个好人?
顾晏桥很快到了她面前,目光凉如水,“你从顾家搬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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