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序颤着手指,碰触梳妆台——
盛渺把日记本拿走了!
蓦地,露台飘过来一阵淡淡的糊味,是东西烧焦的味道……陆怀序身体一震,他意识到了什么,快步走到露台。
然后,他看见盛渺在烧他们的结婚照。
然后,他看见那本日记本,也被盛渺烧了。
盛渺坐在那里,很安静地看着,就像是在烧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
“你疯了!”
陆怀序想也没想,上前去抢救那本日记本,他甚至没有任何保护措施就那样徒手去捞……他也没有时间去想,他为什么这样做!就只是一本日记而已。
火扑灭了,但日记本只剩下一半。
陆怀序根本不管烫伤的手掌,他急急地翻开日记,翻开的那页正好写着一句话【陆怀序永远不会喜欢我了!】
陆怀序的心在颤抖!
再抬眼,他死死地盯着盛渺:“你把它烧掉,是不是这些年的喜欢,你都不要了?”
“不要了!”
盛渺亦是眼底发红,他们像是两只困兽一般怒视对方。
半晌,盛渺近乎心灰意冷地说:“我不要了!陆怀序,有关你的一切我都不想要了!”
陆怀序穿一件单薄衬衣,
一阵秋风吹过,细雨如丝,打在他身上。
那些细雨就像是钢针般,戳刺在他身上、叫他疼痛难忍……他凝望着盛渺眼里的心灰意冷,他第一次品尝到了心慌的滋味。
雨,继续下着。
佣人收拾了卧室,盛渺冲了个澡,她就躺在床上睡觉了。
将近中午,佣人送饭,她淡声说不想吃。
……
陆怀序坐在楼下吸烟。
他面前,放着一个烧糊的相框,还有一本烧掉一半的日记本。
这些,是盛渺不要了的!
薄淡的烟雾中,陆怀序静静地看着那两样东西。其实他的身体很疲惫了,为着白筱筱的病情,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睡过一个好觉,但这会儿他并不想睡也睡不着。
他在想盛渺。
他在想,他跟盛渺的现状……不是他预想之中的吗?
为什么盛渺难过,他心里会这样难过?
他对白筱筱愧疚是责任,那他对盛渺呢?除了需要她当陆太太,除了喜欢她的身子,除了想用她气气贺季棠……是不是还有什么?
陆怀序想了很久,他不知道。
佣人从二楼下来,走到他身边轻声说:“太太说她不想吃!先生,您劝劝太太吧!”
陆怀序让她将东西放下。
他微哑着嗓音,问:“昨晚太太很疼吗?”
佣人眼眶红了:“太太疼得半昏迷了!您都不在她身边。”她总归是下人不好多嘴,于是说了一半就离开了。
陆怀序端了午餐上楼。
推开主卧室的门,盛渺躺着似乎在睡觉,但他知道她没有睡着,只是不想跟他说话,不想理他罢了。
陆怀序将东西放在床头,他坐在床边,静静望着她。
盛渺的小脸埋在枕头里,一缕乌黑长发散在雪白枕间,依稀可见发红的小鼻子,陆怀序猜出她应该是又哭过了。
他轻声开口:“起来吃点东西!不吃东西怎么行?李嫂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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