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聿臣眼底满是惊色,十日前的那副汤药?那分明是给翾娘喝的啊?
周氏脑袋一片空白,她双腿一软,顿时跌坐在地:“怎么会这样?”
“只有十多年的寿命?啊……我的云惜啊。她还这么年轻啊……”
周氏痛不欲生地哀嚎哭着,她想不明白,为何会变成这样。
她的云惜今年才十几岁啊,小小年纪就成了短命鬼。
沈聿臣被周氏哭嚎的声音,吵得一阵心烦。
他冲到周氏的面前,揪着她的衣领吼问:“娘,药是你亲自喂的……你应该最明白是怎么回事。”
“原本给翾娘喝的药,为何会给云惜喝了?你难道真的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吗?”
周氏怔愣地看着沈聿臣,“我……我明白了,定然是那个贱妇,她偷偷的换了云惜的药。这几日,大多数都是她给云惜喂药的。阿臣,我们全都被她给骗了,那贱妇定然早就知道了我们的心思……”
沈聿臣的脸色一沉,他眼底满是迟疑:“可,可翾娘她也吐血了,她现在估计早就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周氏抬起衣袖擦了擦自己的眼泪,她狠狠地推开沈聿臣:“究竟是不是她搞的鬼,我们去看看就知道了。倘若她还没死,那这一切就是她做的。”
“这个贱人,如果是她干的,如果她没死……我非得亲自掐死她,为我们云惜偿命不可。”
她声音里满是狠意,恨不得立刻将顾若翾给碎尸万段。
她从地上爬起来,便朝着顾若翾居住的翩若院跑去。
沈聿臣沉着脸追上去。
顾若翾这边,刚刚爬了窗户顺利回到了内室。
她换下了脏污的衣衫,刚刚洗了把脸,外面就响起周氏那歇斯底里的嚎叫:“那贱妇呢?”
外面守着的婢女,抖了抖身体回道:“屋……屋里一直都没动静。我们也没敢进去瞧……”
周氏胸口翻涌着怒意,她一脚将房门给踹开。
顾若翾躺在床榻上,扯了被褥盖在自己身上,闭上了眼睛。
周氏怒气冲冲地欲要跑进来……沈聿臣攥住她的胳膊,冲她摇了摇头,扫了眼门口的两个婢女,他压低声音提醒:“娘,你冷静一些。”
“人多眼杂,不能功亏一篑。”
周氏压了压心口的怒意,她扫了眼内室垂落的床幔:“那贱妇肯定没死……阿臣,我们全都被她给骗了。”
沈聿臣极为不认同周氏的话。
他不信,翾娘会早就知晓了这一切,所以才瞒着他们,神不知鬼不觉换了云惜的药。
她心思那么单纯,几乎以他为天,她怎么可能会发现端倪,又不动声色做了这一切?
以她对自己的爱。
若是知晓了这一切,她不得伤心死?
她怎么会忍住不质问他,不哀求他的回心转意?
沈聿臣深呼吸一口气:“娘,你别冲动,我先去看看翾娘的情况。”
若是翾娘真的没气了,那云惜中毒,就是另有原因。
可若是翾娘没死……他也不愿意相信,翾娘偷偷换了云惜的药。
翾娘那么疼爱云惜,就算她再恨自己移情别恋,她也不可能会狠心害云惜。
他非常自信,自己在翾娘心里的地位。
周氏看着儿子笃定的神色,她压着自己心头的怒意,点了点头。
她站在门口没入内。
沈聿臣松开她,一步步走向内室。
他掀开垂落的床幔,隐隐看见床上躺着的曼妙身姿。
他试探性地轻声喊了声:“翾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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