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沈惜泽眉毛微皱,刚想开口,王勤就从外面走了进来,“公子。”
“何事?”沈惜泽看他气喘吁吁,料到有事。
“听南院的万管家说今晚三小姐从宫里回来的途中遇刺了,据说是南院的一个车夫和外贼勾结想谋害三小姐,眼下国公爷正派人在府里上上下下搜查有没有其余的贼人混进来……”
王勤话还没说完,沈惜泽把剑丢给他,大步往南院的竹铭苑赶去,王勤见状也紧紧跟上,被留在原地的秋水一脸失望,有种莫名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竹铭苑这边,沈惜辞一回到院子就吩咐随衣和白缇准备热水沐浴,今晚遇刺,身上沾染上了尘土和血腥,她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实在难闻。“随衣,多放点花瓣。”
“是。”随衣福了福身,伸手将盆中的花瓣全部倒进浴桶里,白缇拿来寝衣放在架子上,将屏风搬来挡住。
沈惜辞不喜欢被人伺候着沐浴,白缇和随衣很是也如往常般,一切准备好后就自然地退下了,沈惜辞脱光衣物跳进浴桶,闭着眼睛深呼吸了一口气,太舒服了,整个人瞬间放松下来,尽情享受着温热的水流带来的舒适感……
沈惜泽到竹铭苑的时候,白缇和随衣正在楼下的院子里守着闲聊。见沈惜泽来了,白缇和随衣齐齐上前施礼,“二公子。”
沈惜泽摆了摆手,“你们小姐呢?”
白缇和随衣对视了一眼,低着头,恭敬道,“小姐在房里里沐浴,“奴婢这就上楼去通报。”说着随衣表便要走上台阶,沈惜泽却拦住了她。
“不必了,既然她在沐浴,就让她泡着,我就在外面坐会儿,等她出来再说。”
就这样,赶来的王勤看见的情形就是沈惜泽静静地在石桌前端坐,白缇和随衣站着,两人大眼瞪小眼,谁也没主动说话。王勤忍了又忍,终究没能忍住,咳嗽了一声,随即走上前行礼,“二公子。”
院中的虫鸣声此起彼伏,夜色安宁祥和,沈惜泽看着远处的夜空,轻轻嗯了一声,四人面面相觑,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整整半个时辰,沈惜辞总算沐浴完,没看到白缇和随衣两人,便想到她们应该在楼下,于是随手拿起架子上的寝衣套在身上,披散着湿漉漉的长发就往楼下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喊道,“白缇、随衣。”
沈惜泽猛地转过头,目光落在刚走到拐角处的沈惜辞身上,一时怔愣。沈惜辞一身白色单薄的寝衣裹在身上,露出修长匀称的脖颈,小巧玲珑的五官许是刚经热水的浸润,显得格外红润粉嫩,湿漉漉的乌黑长发披在身后,肩头被打湿了的的衣裳贴在皮肤上,隐约可见胸前微微的隆起......
显然没想到内院这时候有男子,沈惜辞惊讶之余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她急忙伸手捂着胸口,脸颊泛着诱人的绯红,咬牙道,“二哥哥!”
沈惜泽喉咙滑动了一下,移开目光,然后转过头去看王勤,还好王勤早已很识趣地转身背对着沈惜辞,他习惯性的伸手想解开外袍给沈惜辞披上,才发现今日没有穿外袍,于是又看白缇和随衣两人呆呆站着,便提醒道,“还不快给你们家小姐去屋里拿件外袍。”
两人闻言立刻回过神,转身跑进屋去取衣裳,慌忙给沈惜辞披上,沈惜辞这才觉得安全了许多,随衣又拿了张方巾给沈惜辞擦着头发
“你们先去外院侯着吧。”沈惜泽吩咐道。
王勤、白缇和随衣三人识趣地退下了,沈惜辞这才缓步朝沈惜泽走来坐下。
“二哥哥怎么过来了?”沈惜辞手拿着方巾自顾自地擦着,声音有些软软的,仿佛撒娇般。
“刚散职回来,便听闻你今晚遇刺了,过来看看你,受伤了吗?”沈惜泽言语关切地问道。
沈惜辞摇摇头,“没有,还好今日回来时遇到了钟老板,他救了我。”
“钟寒舟?”沈惜泽疑惑地看向沈惜辞。
“是啊。”
“这回来时间不长,你倒是和这上都有头有脸的人物都差不多熟悉了,连他也认识。”
“我之前虽和他有过几面之缘,但委实不算熟,再说了我好歹也是国公府的人,他救了我想来可能也觉得得了个人情,所以顺手一救吧。”沈惜辞解释道。
沈惜泽挑了挑眉,并未继续纠缠这个问题,而是换了话题问起,“今日可有留下活口?”
“没有,全都被钟老板给杀了,那个车夫也不知所踪,爹爹已经派人去查了。说起来也奇怪,你说我向来与人为善,这也没招惹什么人呀,怎么就突然有人要杀我了呢?”沈惜辞百思不得其解,若不是有钟寒舟出手相助,只怕她现在已经死透了,哪里还有机会站在这里和沈惜泽说话。
“这事你就不用担心了,二叔那边会查清楚的,你只需要好好休息,以后出门记得多带两个得力的侍卫,别让人钻了空子。”沈惜泽叮嘱道。
沈惜辞乖乖地点头应下,“我明白的,二哥哥,谢谢你特地来看我。”
一阵凉风吹过,沈惜辞打了个哆嗦,披在身上的外袍突然滑落下来,她低头去捡,沈惜泽看到她右肩上若隐若现的痕迹,咬痕本来已经结痂了,可眼下被水泡久了,伤口处有些泛白,他眸光沉沉,“沐浴的时候伤口碰水了?”
“啊?”沈惜辞看了看肩上,讪讪道,“忘了有伤口。”
“药呢?”
“还没涂,你给我的那药效果很好,比郎中开的好多了,不过钟老板今晚救我受伤了,我就给他了,二哥哥还有吗?再给我一瓶呗?”沈惜辞厚着脸皮凑到沈惜泽跟前。
沈惜泽瞥了她一眼,无奈道,“没了,明天我去当值,再帮你讨一瓶回来。”
沈惜辞笑嘻嘻地点头,“好。”
看她头发凌乱湿润,担心受凉,于是起身拿过她手中的方巾,帮她擦干水珠,沈惜辞乐得自在,任由沈惜泽伺候着。少女的发丝在自己宽大的手掌中柔顺如绸缎般滑腻,沈惜泽的指尖偶尔划过那后颈细致光滑的皮肤,沈惜辞竟然生出些痒意,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沈惜泽垂了垂眸,掩饰掉眸底深邃的情绪,然后替她将湿漉漉的头发擦干后,重新梳理了一遍,取下自己发冠上的玉簪替她简单地束好,最后才满意地收回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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