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皇后病大好后,沈惜辞便没再日日进宫了,皇后也不勉强,离宫时还赏赐了好些东西给她,沈惜辞也不推辞,将这些金银珠宝一并收入了自己的小金库。得闲后便成日待在府上捣鼓着木头玩意儿,还特意去请了个木艺师父有模有样地学了起来,白缇和随衣知道自家主子这是在为二公子准备冠礼的贺礼。沈惜辞实在不知道该送些什么礼物才好,想来想去决定自己亲手做一支木簪,之前沈惜泽给她挽发时顺手将自己的玉簪给了她,后来沈惜辞还给他,他却不要了,说是沈惜辞刚回上都时自己未来得及准备礼物,是以那支玉簪就当做久别重逢的见面礼。沈惜辞便收下了,如今在沈惜泽的冠礼送他木簪应该也还算合适。
五月初的气候已经开始有些闷热了,湖心亭中,沈惜辞着一身更加轻薄些的齐胸襦裙,浅绿色的罗纱轻盈透气,梳着一个垂挂髻,发髻用衣裙同色的珠翠点缀其中,清新明快,额间的碎发被风吹起,凌乱了几缕,白缇和随衣在旁边为她扇着风,沈惜辞专心致志地完成了最后几笔,一支做工还算合格的檀木簪子便做好了,看着自己的成品,沈惜辞满意地点点头,“不愧是我费了这么多日子的杰作!”
“小姐真是厉害啊!奴婢跟了您这么多天眼睛看都还没看清楚呢,您就做完了!”随衣笑眯眯地夸奖,眼底里满是对沈惜辞的称赞。
白缇也仔细地打量那根簪子,簪头处是一个小巧的狐狸头,眼睛处镶嵌着一颗红宝石,嘴巴微张,像是要咬人似的,簪子简约大气,倒是十分符合沈惜泽的气质,白缇感叹道:“瞧这雕琢,这纹路,简直栩栩如生。”
沈惜辞看着两个拍马屁的小姑娘,心情甚佳,脸上带着愉悦的笑容,随后把簪子装进了锦盒中,满满自信道:“走吧,把它交给二哥哥,让他戴着,一定能艳惊四座!”
听到沈惜辞说出‘艳惊’二字,白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小姐您莫不是这些天太专注了都忘了日子,二公子的冠礼还有两天呢。”
沈惜辞觉得冠礼那天定会有很多人,沈惜泽收礼物都会收到手软,自己这礼物太小,届时怕不是要淹没在众多贵礼中了,反正早晚都是送,既然做好了,提前两日送了也无妨,便道,“无妨,反正迟早都是要送的嘛,现在送了,还可以让他看到我的诚意!”
白缇和随衣拗不过沈惜辞,只好由着她去,两人陪着沈惜辞来到了沈惜泽居所——兰柏苑。
秋水在院子里浇花,见沈惜辞来赶紧行礼,”奴婢见过三小姐。”
“不必多礼,二公子呢?”
“二公子在书房。”
白缇和随衣在院子里等候,沈惜辞径直往书房走去。
“两位姑娘站着累得慌,快些过去坐下等吧,到了这里便不必客气。”秋水很是热情地要将白缇和随衣拉到旁边的石桌坐下,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两人对视一眼,不动神色地打量着秋水,这丫鬟模样清秀,性格又颇为谄媚,顿时打心底里升起警惕,随衣很得体地笑了笑,“秋水姑娘不必忙活了,我看你院子的花还没浇完,你继续忙着,我们是做奴婢的,只需站着等候就好,主子让干什么便干什么,不敢逾矩。”
秋水见两人不肯赏脸,随衣这话里话外还提醒她做奴婢的本分,脸上浮现一丝尴尬的神色,却依旧保持笑意,“自我伺候二公子以来,在这院里便比以前闲适了不少,平日里二公子也不叫我做什么粗笨的活儿,只是我们做奴婢的闲不下来,浇花这种事向来都是外院的姐妹们做的,我想着公子不喜外人入内院,便帮忙打理着,这内院就我一人,也是公子信任我罢了。”秋水说这番话时,表情很真挚,仿佛这句话就是肺腑之言一般。
“秋水姑娘,我见那花有些蔫了,似乎很是缺水,要不你还是先继续浇花吧,随衣指了指花坛。
“那你们慢慢候着,我就先失陪了。”
两人齐齐点头,白缇暗暗地给了随衣一记赞许的眼神,小声嘀咕道,“这人还没爬上主子的床呢,就先充起主子的派头来了。”
“嘘……慎言。”随衣瞪了白缇一眼,示意她注意周围环境。
“二哥哥?”沈惜辞走到书房门口,抬手敲门,等到听到应答声才推门而入。
沈惜泽放下书,看向进来的沈惜辞明媚含笑的模样,不禁勾唇道:“怎么这会儿突然跑过来找我,有何事吗?”
沈惜辞半开玩笑道,“我这巴巴地来给你送贺礼了。二哥哥既然不喜欢那窈窈可就走咯?说着佯装作势离开的架势。
沈惜泽失笑:“过来。”
沈惜辞乖乖走到了桌案前,把锦盒递给了沈惜泽,“二哥哥过两日就加冠了,这是送你的贺礼,希望二哥哥会喜欢。”
“我喜欢。”沈惜泽从沈惜辞手上接过木盒。
“这好歹也是你妹妹我花那么多时间一刀一刀雕刻出来的,你看都不看一眼就说喜欢,也太敷衍了吧。”沈惜辞对他这个态度颇有些不满。
沈惜泽闻言打开锦盒,一支粗糙中又带着些精致的檀木簪子出现在了视线里,虽然技法稚嫩,不过看得出已经在尽力做好了。顿时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之色,显然没想到沈惜辞竟然会亲自动手为自己做贺礼,他拿着簪子仔仔细细地端详,挑着眉问道:“我看起来很像狐狸?”
沈惜辞很是坦诚地点点头,“那不是二哥哥自己说的么,不过我觉得确实挺像的,长得像,性格也像。”
“……”沈惜泽一时失语,这丫头果真是记仇,不过他并不恼怒,反而低声笑出声,“好,那就是狐狸,就当你在夸我了。”
沈惜辞看了一眼外面还在忙碌的秋水,压低声音问,“二哥哥,秋水之前好歹也是大伯母的头等婢女,怎么到了你兰柏苑,天天把人家当粗使丫鬟?唉,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我方才进来就见她时不时地往书房张望,你到底怎么想的?”
沈惜泽神情冷淡,漫不经心地道,“她若想回凝翠苑,我便也不会拦着她,回头只要跟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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