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便被小丫头们、叽叽喳喳的声音吵醒了,我梳洗完后,伸着懒腰从屋内缓缓地走了出来。
云月和素萝两人抬了张案几放在廊下,案上是温热的粥和饼,我坐下来一边用着早膳,一边看着三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地讨论着如何酿酒。
我是不在行的,只是即时起兴,倒是为难她们三个了。
酒酿好已是傍晚,我和云月一人抱着一坛酒,匆匆地往杏林走去,这会儿宫人轮值,是人比较少的时候。
我带着云月来到昨日的树下,就地取材的用杏树枝挖着坑,打算把酒埋下,就在我俩全神贯注地掏着坑时,身后冷不丁的响起了一道声音:“你终于来了!”
我骤然受惊,一屁股跌坐在了刚掏出的新泥上,回头一看,竟是赢稷。
“大王,您怎么在这?”我来不及行礼,他也不恼,只伸出手将我扶了起来,云月倒是赶忙行了礼后、退到了一边。
“我专程在这等你的。”他轻声笑着说道:“你看,这是什么?”
我顺着他的手看去:“是我的耳坠,昨日回去找不到,还以为丢了呢。”
我双手从他手里接过耳坠:“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大王不必特意等我的。”
年轻就是好啊,做事单纯又直接,让人怪不好意思的。
“没事,我每日都被夫子教导着功课,但那些书我早已背的滚瓜烂熟,反正闲来无事,等着也是等着。”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腼腆的笑了。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他疑惑着问我。
“昨日的杏子,被丫头们制成了果酒,我想埋到这树底下窖藏。”
“那我帮你。”少年接过我手中的杏枝,说着便要动起手来。
“这怎么行,会弄脏您衣衫的。”我连忙想拿回杏枝,却被他轻易地躲了过去。
“无碍。”他转头对我笑了笑,我们离得不远,说话间,他的气息喷洒在我鼻尖,热热的,痒痒的,让我的脸也跟着烧红了起来。
“好。”不知为何,我竟不想再出口拒绝他,我们俩一起将酒埋进了树下。
埋完酒后,我们席地而坐,皆默默地笑着,一时间竟有些相顾无言,云月也不知去了何处。
“以后,孤就叫你媛儿好吗,你不用害怕,我不会随便欺负人的,虽然他们都怕我,但我从未…”
看着他红着脸胡乱地解释,我不禁笑出声来:“我并不惧怕你啊,我们方才还一起埋了酒呢。”
“对,我们方才刚一起埋完酒。”他挠挠头笑了,竟带着些傻气:“媛儿,你多大了?”
这具身体实际年龄多大,我还真不晓得,不过天天对着铜镜挽发,大概也能猜出个八九不离十:“十六,大王你呢?”
“孤已十七,不知媛儿是何月份?”
“四月。”我随口答了自己本身的月份。
“孤比你大,以后孤让着你。”少年晶亮的眼里满是真诚,我有些动容,年少时的话语都是发自内心的吧。
他虽是帝王,但他的母亲舅舅却从未放权于他,听他说起,仿佛每日只是熟读功课,这个时候的昭襄王还涉世未深,像他的年纪一样稚嫩、单纯。
少年时的情谊是最深厚的,他以后是会独揽大权成为一代明主的,我若能与他有些亲密的联系,以后身处秦国时,是否会容易很多呢?
可看着他期盼又纯粹的眼神,我又忍不住痛斥起了自己,我怎么能拿老油条的心态,来对待一个如此真挚的少年呢!
“好。”我笑着点了点头,甜甜地开口说道:“那大王以后要罩着我哟。”
谁又能舍得辜负真心呢。
“当然会!”赢稷立刻激动地答着我,接着又不好意思地傻笑了起来,红着脸道:“媛儿,你住在沁雪院?那是哪里,王宫太大,很多地方连孤都不曾去过,你是什么时候入宫来的,你在宫里当值吗?”
“我不算当值,但也不算什么主子,我也不知道我目前的身份算什么,但现在,我还不能告诉大王,我究竟是干什么的。”我笑着回答了他一连串的问题。
“没关系,等到你愿意说时再说,反正这宫里很多事,孤都不知道。”话题聊到这儿,就关乎上面两位了,我只能装作无知的不接话头,毕竟谁敢蛐蛐儿他们。
“媛儿,明日你还来吗,我依旧在这里等你好吗?”他定定地望着我,等着我的答复。
“会来的吧。”我有些犹豫,却还是给了肯定的答案。
“我等你。”他的眼神热切。
我点点头,慢慢地转过身离去。
快转弯时,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赢稷还站在原地目送着我,见我回头更是高兴地挥了挥手,风吹起他的衣袖,少年的爱意明目又张胆,饶是我从未谈过恋爱,又岂能看不穿呢。
至夜间躺在榻上时,我也久久地不能平静下来,一遍又一遍的,仔仔细细分析着利弊,他有人精似的舅和妈,掌握着绝对的权利,若我此时与赢稷有半点逾矩,他们都会以为我是蓄意为之,恐怕事情会不好善了。
可我的脑海里却总是浮现出他的脸,压倒他时、他看我的眼,他被风吹起的衣角飘然出尘,吸引的我总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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