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很快就能得到凌父的下落,凌沐妍抱着木匣回到房间,辗转难眠。
她把木匣放在床头,又觉得对言恒有些不恭敬,这又起身搁在桌上。
桌子离床榻不远,躺着也能看见,凌沐妍这才安心了。
翻来覆去也没能睡着,她索性从柜子的抽屉取出一本泛黄的手札来,小心翻开一页。
这是凌父留下的手札,凌沐妍已经反反复复看了很多遍。
一来是想学会凌父那相师的本事,二来也想借着熟悉的笔迹思念凌父。
许多年过去了,也不知道凌父如今是生是死?
凌沐妍轻轻叹了口气,一页一页翻看着已经烂熟的手札,直到天边有一丝亮光吹散漆黑的夜幕,她这才把木匣子打开,让黑珠子在窗前能够被第一缕的阳光洒上。
她盯着黑珠子看了又看,晒了足足半个时辰,这珠子毫无动静。
也不知道言恒究竟是没睡醒,还是晒的阳光还不足不能现身。
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凌沐妍只好先起身去了厨房热了早饭。
凌母睡得不多,这会儿差不多该醒了,烧了热水放凉了一会,她端着木盆去了凌母的房间。
果然凌母已经醒了,见凌沐妍进来不由皱眉:“怎的脸色这般差,可是昨夜没睡好?”
她想到女儿对自己节省得很,唯独有心药钱,不由叹道:“我这身子骨一直没能好起来,这药喝不喝也没什么不同,不如索性停了,好歹让妍儿买点荤食尝尝。”
为了攒药钱,凌沐妍也不知道多久没沾过荤腥了。
凌母不能吃,凌沐妍也就不碰。正是长身子的时候,她也就比同龄的姑娘家要瘦小许多,看得凌母眼圈都有些红了。
“娘亲说得什么话,大夫特意叮嘱了汤药不能停的。女儿昨天不过见娘亲比之前要精神些,这才高兴得睡不着的。娘亲不必担心,库房里还有不少东西在,变卖一些换药钱就是了。”
凌沐妍满不在乎地说着,扶着凌母起来帮她洗脸净手,动作熟练得很,显然是做惯了的。
以前凌父还在的时候,她家虽说比不上大富大贵的门户,也算是小康之家。
加上凌父的相术还算不错,来往的客人大官算不上,一般富裕人家倒也舍得来求一卦,或是请凌父出门走一趟看一看家宅的风水如何。
因为凌母身子骨素来单薄,凌父不放心远行,自然是能推就推。
当年却是一位故人,据说对凌家有恩,凌父不好推脱这才出门了。
谁知道这一出门,却是几年都不曾回来。
凌母曾发信给那位故人,却说凌父根本就没来,显然是在半路上就不见了。
若非凌母这封信,对方还以为凌父出尔反尔来着,好歹保住了凌父的名声,只是寻人之事对方帮着找了两个月,实在找不到人只好放弃了。
凌母因此病得重了,以前还能偶尔去花园走走,如今病得连床榻都下不了,更别提是自己起身走动了。
大夫都说凌母原本身子单薄,寿数就不长久,偏偏还怀上凌沐妍,生孩子伤了底子,加上凌父失踪,这才彻底扛不住倒下的。
如今勉强用汤药吊着命,只是一年一年的,凌母到底还是开始衰弱下去了。
大夫曾言若是找不到名贵的药材,凌母怕是撑不过今年……
可是库房里能变卖的都卖掉了,若非如此,凌沐妍也不会急着想要把最后的传家宝都卖掉换钱。
无论言恒的话能不能信,凌沐妍也打算试一试的,她也没有其他退路了。
凌老太爷没了,凌老太太还在世却已经分家了,归根到底也是因为凌父身为长子却忤逆凌老太太的意思,硬是娶了小门小户还身虚体弱的凌母。
凌老太太一怒之下就让家族长老帮着分了家,跟着凌二老爷去了繁华的京中,丢下凌大老爷这一房人从此断了关系。
凌父不是不难过,只是凌母身子单薄需要时时喝药,后来还怀了身孕,更是如履薄冰。
他一边要忙着生计,还期盼着为人父,渐渐倒是忘了伤怀。
凌父刚失踪的时候,凌母犹豫了许久还是给凌二老爷那边去了信笺,好歹这事让凌老太太知晓,要是凌家能出人手帮着找找那就更好了。
可惜信笺送过去之后就杳无音讯,凌母心也就冷了,自此再也不提此事。
凌家如此冷漠,凌沐妍在多艰难的时候也没打算依靠他们。
求人不如求己,死皮赖脸求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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