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瑞华道,“公社经费有限,翻译的费用由我个人补贴给你。”
还有钱拿?
姜晓穗眼睛一下子亮了,嘴角疯狂上扬,像只偷油的小老鼠。
“这多不好意思啊。”
快说,你打算给我多少钱!
“对啊,周书记,你咋还给钱呢?”姜老爷子喊道,“多大点事,又不用费啥力气,让晓穗帮忙做就是了。你说你今天帮了我们这么大忙,我还正愁不知道咋谢你呢。你可千万不能提给钱的事啊,要不然我这老头子真是过意不去了。”
姜晓穗:“……”
周瑞华似笑非笑地看了眼绝望的“小老鼠”,语带调侃:“姜同志是珍贵的人才,组织不能白嫖她的劳动能力。”
“咋不能了?”朴素的姜老爷子是真没有知识付费这一观念,他就觉得今天给周书记添麻烦了,再问他要钱那还像话吗?
“晓穗,你说话。”
“呵呵,我爷爷说得是。周书记,你咋这么见外呢?我奶还让你二十七那天去我们生产队吃杀猪饭呢,说要好好感谢你。”
姜晓穗心疼得要吐血。
翻译费啊,她的翻译费啊。
还得请你小子吃肉,她憋屈啊。
周瑞华嘴角勾了下,转眼又是一脸严肃:“不用了,不能占老百姓便宜。姜大队长,时间不早了,你们早点回去,我就不多留了。”
姜老爷子又邀请了两遍,见他真没那个意思,这才遗憾作罢。
好领导啊,真是个好领导啊,不拿百姓一针一线,就连鸡蛋都没收一个。
姜晓穗:你丫白嫖我翻译,就不叫占便宜了?
然而事已至此,她明白这个钱今天是谈不下来了,只能悻悻作罢。
姜老爷子哼着红歌骑着车,高高兴兴地带着一脸悲愤的姜晓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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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村村口老槐树下,大毛和几个孩子在地上玩泥巴。
七八个身穿旧棉袄的老太太围成一圈,边唠嗑边看着大路。
“不知道大队长咋样了?领导不会罚我们吧?”
“怕啥啊?社会主义没有那不讲道理的兵,早上那黑胡子民兵的样你们又不是没看见,就差没把眼珠子黏在晓穗身上了。呸,不要脸。”赵五奶边缝布鞋,边耷拉着脸道。
“哎,这也不能怪人民兵吧?”有个尖嘴大婶阴阳怪气,“晓穗自己作风也不好,这次人家来抓大队长,不还是她害的?”
“那倒也是,姜大队长多好的人呐,咋就有个这么不省心的孙女。你们说这名声坏了,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哦?”
赵五奶“呸”了一声:“嫁不嫁得出去要你们管?秋雁,都是一个村的,你说话别太难听。”
赵秋雁的丈夫杜春阳是大队会计,她在村里一向很有体面。
不过赵五奶辈分大,可管不了这些。
“咋滴,看见大队长不好,你们家春阳高兴了?”
赵秋雁脸色一变,想发火可又顾忌赵五奶辈分高,只好忍着气:“五奶奶,您可别乱说话!春阳一向敬重大队长,大队里都知道,我们怎么就高兴了?”
赵五奶冷笑:“春阳是个好的,你就不一定了。”
“你!”赵秋雁气得心口疼,指着赵五奶的手还微微颤抖,显然气得不轻。
其他人一瞧,唉哟,这可不得了,赵秋雁动真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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