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您的阿玛高斌曾进言支持恒娖公主下嫁准格尔和亲,母女分离,太后怎能不恨?”
自己所爱之人要害死自己,跟自己所爱之人的母亲要害死自己,高曦月很快就选择了自己最愿意接受的那个结果,颤抖着声音道:“我要告诉皇上...我要去求见皇上......”
她费尽力气都没能挣扎起身,也没见茉心来扶自己,顿时疑惑抬头,却见对面茉心和魏嬿婉正满脸悲戚的看着她,茉心眼角也有泪划过,带着哭腔道:“娘娘,没用的,就算您见了皇上,太后是皇上的额娘,皇上他...他不会为您做主的.....”
是啊,要是皇上还在意她,她被禁足了这么久,皇上怎么会一次也不来看她,也压根不关心她有没有吃饱穿暖,有没有被内务府苛待。
换句话说,她走到如今的处境,难道不是皇上默许的吗?
高曦月终是放弃了挣扎,伏在膝上痛哭出声。
魏嬿婉看了看火炉中快要燃尽的炭火,叹息道:“若是贵妃娘娘肯信奴婢,不如先暂停用太医院送来的汤药,皇后娘娘已经吩咐了内务府照旧给您送炭火衣食,您停了药,在殿中点足了炭火,如果病情还有恶化,那奴婢愿意以死谢罪。”
高曦月泪流满面的抬起头来怒瞪着魏嬿婉,厉声喝道:“本宫不需要你们假好心!也不用皇后可怜我!我变成这样都是她害的!”
魏嬿婉俯身给她行了一礼,从怀中掏出那几张娟纸呈到高曦月面前。
“这是什么?”高曦月颤抖着双手从魏燕婉手里接过娟纸细细翻阅,半晌双手剧烈的颤抖起来。
“嘉妃...竟是嘉妃?!!!连皇后身边的心腹都为她所用,真是好手段...真是好狠的心啊!!”
她双目赤红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魏嬿婉,竟怒极反笑。
“原来皇后和我都是蠢蛋,被别人玩弄在鼓掌之间都毫无所觉...”
魏嬿婉重重闭眼,在心里跟高曦月说了声抱歉,但这事儿她必须得这么做,太后的暗害避无所避,皇上的轻视冷落也无从辩起,只有让高曦月知道她并不是孤身一人,被所有人利用抛弃,她才有和富察琅嬅冰释前嫌的可能。
如果说太后和皇上是导致高曦月死亡的慢性毒药,那皇后多年前戴在她手腕上的零陵香手镯就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现在由自己来将这根稻草推翻,对高曦月来说,也算是一个善意的谎言吧。
将高曦月扔在桌上的纸重新收回怀中,魏嬿婉轻声说道。
“皇后娘娘愧疚当年送您和娴妃手镯让旁人有了可趁之机,不管是谁做的,对您的伤害都是不可挽回的,所以她不让奴婢跟您说出实情,但奴婢不想让您和皇后娘娘一生都背负着这样的仇恨,所以自作主张回了咸福宫....”
话到此处,她抬眼看了看高曦月满脸的泪痕,继续道:“内务府很快就会将娘娘需要的东西送来,还请贵妃娘保重身体,皇后娘娘一定会救您出来。”
该说的都说了,魏嬿婉屈膝行礼,转身走出了咸福宫,一路匆匆朝内务府赶去。
傍晚,内务府果然送来了不少炭火和衣物,晚饭时候也送来了贵妃份例。
高曦月被茉心扶着坐在桌前,愣愣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饭菜,茉心在一旁低声劝她好歹吃两口,殿中的炭火也烧的旺旺的,她的身子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难得的温暖,连骨子的寒意都被驱散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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