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副将,可万万没想到会是一个他从未打过交道的文官。”正德像是在自言自语。
“臣也听说过郑大人的名声,只是未打过交道……”王守仁不知道说啥。
“恐怕不是什么好名声吧!他在朕面前都毫不讳言说自己是干脏活的。”正德居然跟一个臣子在说笑:“去天津港好好干,朕想看北京到郑州铁路竣工通行的那日!”
这语气怎么跟死太监交代后事一模一样!
“臣定不负圣望!”
王守仁在参加完皇帝安排的酒宴后便立即赴天津港,等到对完暗语进入那间防守严密的房间时,才知道死太监给他留下的是一份多么震撼的遗产。
这间全部由青石砌筑的房间里,正对着门的墙上写着“忠于皇帝,忠于大明”八个大字。
一面墙面前是长长的铁架,上面堆满了装订好的书册。另一面墙上绘制着巨幅舆图,比皇帝发给朝臣的要详细很多很多,大明只不过是在其中一隅。王守仁站在这幅舆图面前端详许久,又把目光放在八个大字前面的桌案上,上面摆放的书册是资产名录和人员名册。
十五万人的神机营,一百只战船,一千门新式火炮,十座超级铁矿,白银储备一万万两,黄金储备两百万两,一座天津港工业城,里面有超过五十万人口,北直隶三座火器厂,三所学堂超过八千名学员,铁道司的五十万工匠,琼州府整整一座海岛以及岛上数座农场。
难怪皇帝敢如此开展如此激进的变法,只因手里掌握着掀桌子的力量。
“郑扬,你到底是什么人啊?竟敢将一个帝国的未来交到我王伯安手里,伯安真的很诚惶诚恐啊!”王守仁看着桌案上厚厚的名册在微微颤抖。
士为知己者死!你如此相信我王伯安,我便不会辜负了你信任!
王守仁一头扎进这浩瀚如海的事务中,调还在东洋游弋的舰队北上东瀛海域,持续炮击东瀛的大港口。
同时又组建舰队再次出海远航前往那块陌生的陆地继续考察,因为郑扬留下的资料中,要尽快组织一次大移民前往那块陌生的土地,这样子才能缓解当前大明的危机。
这段时间天津港到北京城的铁路从两条变成八条,上面跑的车头越来越快,载重也越来越多。
又下令修筑铁路的工人们在沿线种植几种从琼州岛送过来的作物,若沿途百姓想种植也送给他们一份并教会如何培育。
这个事让直接负责修路的英国公铁道司副主事张溶牙痒,本来修路就够苦了,谁知道还要种些不明所以的东西,官大一级压死人,他也只能捏着鼻子将作物种子分发下去。
正德惶恐不安地度过了自己的三十四岁,心头那莫名其妙的压抑和恐慌便消失了。铁道司来报,北京到保定的铁路已经完工,保定至正定的铁轨已经在铺设,跨越黄河的铁路桥也已开始动工。
还有一个意外之喜,那些航海带回来的作物,经过修路工匠和沿途百姓种植并发现能食用后,在北直隶传播开来,现在成为了主粮之一。
“你这个老东西,做事总是这么滴水不漏!”正德手里捧着保定知府送上来关于祥瑞的奏章苦笑不已。
“这方天地,你来的突然,走得也突然……”
正德看了一眼左面的空间,似乎看到那个死太监还站在那里,他卑微的躯体里,住着一个能让自己这个君临天下的皇帝战栗的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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