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并不是那样的。
他居然睡着了,在这已经形成直径千米的旋涡中,睡着了。
他又看见了那片海,那片海水被分离,神像远远伫立的海。
他又看到了那个人,那个没有眼球,只有眼白的男孩。
“上次,你想对我说什么?”何赐问他。
他只是看着何赐,把手指向远处的神像。
“一些雕像而已。”何赐瞟了一眼。
“如果他们都活了呢?”男孩问他。
“就等死呗。”何赐耸肩。
男孩冷笑一声:\"那就请你等死吧,他们很快就会活过来的,你爱的一切都会不复存在。\"
何赐远远地看了一眼:“哦?是么?那就是他们等死了。”
何赐看见一个雕像身上的石壳正在脱落,露出生机盎然的皮肤,他记得,上次并没有看到这些。
“巴德尔?”何赐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说出这个名字,感觉就是灵魂深处的什么被唤醒了一般。
似乎是听到这个名字,雕像微微一颤,身上石壳的裂痕,又多了一分。
何赐陡然惊醒,但他没有能够回到现实世界,而是出现在了元宗塔中。
他往前跨了一步,然后,绊了一下。
他微微一愣,他在元宗塔里走了那么久。元宗塔里的路平滑得跟刚压过的柏油路一般,哪有什么障碍物。
唯一的解释,这是一个阶梯。他找到了二层的入口。
于是他开始往上攀爬,每上一步,压力就增倍,直至血流满面,身体被鲜血浸透,也依旧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有个家伙要醒了,它会毁掉我所有能留恋的东西,所以,他该死了。”何赐的嘴里念叨着,踏出了最后一步。
一片光明笼罩了他,看看到了青烟袅袅,眼前是如同水墨画一般的山林,长溪,花草,竹林。
只是他觉得这里缺少什么,是的,没有生机。这里连虫声蛙鸣都听不见,更别提鸟雀。
所有对于灵魂的压力都不见了,何赐欣喜地跨出一步。突然,一个身穿蓑衣的男人出现在了他面前,他抱着一把剑。
“请问?”何赐刚开口。
那男人拔剑,快如闪电,何赐没有躲开,灵魂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痛苦。
他落出了元宗塔,重重地摔在混沌空间里。
“把灵魂养好了再来,这二层中,每一步都会遇到武士,当你走到山的那边,才能触摸到第二层的边界。”元宗塔中的存在缓缓地说,“顺便,感受一下你的新血咒吧。”
何赐感觉自己的灵魂都被拆碎了,那一剑的速度在他脑中不断回荡,剑出不退,剑意决绝,足以一剑破万法。
何赐在身体上下过极大的功夫,又有月微凉教导的肌肉控制方法来摈弃多余的肌肉动作,但自问离那一剑的速度还是差了好远好远。
他也见过星野悠的拔刀,那是北辰一刀流的刀术,讲究的就是拔刀的干净利落,出鞘归鞘就在一瞬之间,出鞘必杀。
但还是不及那一剑的分毫。
他觉得那一剑,让他灵魂中的什么东西出来了,似乎是放出了一只洪荒巨兽,欲择人而噬。
“我的新血咒?”何赐看了看自己的身体,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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