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了。
本来是想和班山先生聊聊季冬的,当看到班山先生那谦恭、温润的眼神,苏子还是放弃了。她不想惊扰更多的人于这些琐碎的事情当中。一如溺水的人非得抓住手边无辜的一切一起沉沦一样,没有意义吧?
主意的改变只在一瞬间。这让苏子很烦恼自己:一个被认为很有主见的人,不经意间就乱了方寸。一时兴起,一时意灭。
走在阑珊的街上,苏子有些茫然不知所措。她不知道她应该怎么做了?
夜晚清冷的街头,人影稀稀落落,树影斑斑驳驳,星光暗淡,月影清凉。
苏子拢了拢衣服,伸手拦了一辆出租车坐了进去。回家吧,家才是那个自己借以思考、揣测、打量这人生的栖息之所啊。
苏子没有回401,她不想惊动老苏他们,毕竟已经有些晚了,万籁俱寂的,就这样落魄失神的样子,不吓到他们才怪?这是自己最不愿意做的事情。苏子悄悄的回到402,没有开灯,和衣而卧,手不自觉的插进衣兜,指尖碰到纸条的刹那,似乎有什么在指引,苏子悄悄的坐起来,摸索着拿出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纸条上赫然的写着:
季冬和班山先生是未婚同居的伴侣,并育有一子。
虽然纸条上的字印证了她的猜测与王越的说词。但苏子看着纸条上的文字,内心还是五味杂陈。育有一子?陈晨吗?真的是陈晨吗?应该是了。季冬这么追求完美的人,应该给陈晨一个像样的说词和解释。是了。老苏的种,成功甩锅给了班山先生吗?季冬啊,季大教授啊,手段了得啊。那为什么又把陈晨推给老苏?是心有不甘?还是又有了班山先生的种?班山先生?半山酒吧?班山先生姓什么呢?姓陈吗?苏子的眼前是那个与班山先生调情的季冬、娇羞的季冬、傲娇的季冬、恣意的季冬、风情万种的季冬……是季冬望向班山先生的笑脸和那一脸的妩媚;是季冬送给老苏的书,以及得不到老苏回应时的落寞。
苏子咧了咧嘴,想笑,却悲从中来:如今看来,你丢了自尊,我也失去了对哲学的期许,神圣的爱情也跌落神坛……心胸如此狭窄,眼界如此短视,思想如此龌龊,演技如此拙劣,凡人所有的劣根性一览无余。站在讲台上,妆容精致,引经据典,娓娓道来,私下里却平凡、庸俗、猥琐甚至卑劣。十几年来,毫无顾忌、不知收敛、不计后果的叨扰苏云庭,不知廉耻的殃及他的儿女,哪一点可以为人师表,分明是普通人,叹什么阳春白雪?
想至此,苏子恨恨的打开手机,果断的把季冬拉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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