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因为和苏子去跟踪楼民,受伤了。不是因为被人发现,发生肢体冲突而受伤,而是拍完照逃跑时,被绊倒、扭伤了脚踝。
苏子一边开车一边埋怨:“笨啊,怎么那么笨啊?”
面对着苏子哀嚎式的责备,薄文但笑不语。心里说,我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儿。
因为是和心爱的人在一起吗?责备、埋怨、挨骂都不算什么了,即使是为她而死又算得了什么呢?因为爱所以爱吧。他突然就理解了妈妈闵瑜。当年,她义无反顾的奔着那个一穷二白、一无是处的家伙而去的时候,也是爱着的吧?就那样悄无声息的在心里原谅了她,原谅了一家人曾经经历的伤心的、难过的、压抑的……一切过往。
他都不知道苏子具体说了些什么,就那样看着苏子一边开车一边埋怨,悄悄的握住了她放在档位上的手,苏子的心没来由的柔软下来,斜睨了他一眼,就理解了那个一眼万年的诗句:风有约,花不误,年年岁岁不相负。
苏子给苏云庭打电话。
苏云庭和丘妮、苏瞻吃过晚饭,丘妮去洗碗,苏瞻去了书房,苏云庭刚刚坐下来端起茶杯,苏子的电话便进来了,他马上接起来。
苏子轻声的问:“爸,你忙吗?”
苏云庭一愣,在他的记忆里,苏子很少有这种商量的语气,他有一种本能的反应,苏子一定有事儿。
苏云庭沉着冷静的说:“大宝,遇到什么事儿了?别慌,爸爸在。”
苏子看了看薄文:“爸,麻烦你拿着药箱来薄文家好吗?”
苏子已经用了麻烦二字,苏云庭毫不犹豫的快速站起来:“好。”
好字还没有说完,就大步流星的去书房的柜子里拎出来药箱,刚要转身,苏瞻就挡在他面前:“是姐姐受伤了吗?”
苏云庭摸了摸他的小脑袋:“不是,但不要和妈妈说,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苏瞻仰起头,望着他,诚恳的说:“我要和你一起去。”
苏云庭摸了摸他的头:“听话,爸爸一会儿就回来。”
苏瞻也不废话:“好,我等你。不过,你答应我,你一定要让姐姐没事。”
苏云庭快速的把他抱到窗前,指了指对面一楼的窗子:“你在这里看着爸爸好吗?”
苏瞻点点头,乖乖的趴在窗台边,向外望去。
他听见父亲穿衣服的声音,关门的声音,下楼的声音,关单元门的声音,脚步声消失。
他看见爸爸出现在楼的拐角,穿过小广场,直奔那个甬道,推开了薄文哥哥家的门,走进去。
苏瞻握着小手,瞪着大眼睛盯着那扇亮着灯光的窗,汗湿了脊背,他回过神儿来:在这傻等什么呢?
苏瞻悄悄的穿上鞋子,飞奔下楼,直奔那个甬道、那扇门。
苏云庭从来都没有想过,他会以什么样的方式,接见女儿的男朋友。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张老板台、两把老板椅、一台电脑,沙灰色的实木地板,白墙素窗。
客厅没人,苏云庭走进亮着灯的卧室,苏子蹲在床边,盯着薄文的脚踝,薄文的脚踝上敷着冰袋。
听见脚步声,苏子站起来,喊了声:“爸。”
薄文靠在床头跟着叫了声叔叔,起身想要下地,苏云庭点点头,伸手及时制止:“什么情况?”
苏子指了指薄文的脚踝:“应该是脚踝扭伤了。”
苏云庭:“怎么弄的?”
苏子:“跑步。”
苏子情急之下撒了谎。
苏云庭:“还有其它地方受伤吗?”
薄文:“没有。”
苏云庭打开药箱,拿出喷剂喷了喷:“能不能忍得了疼?”
薄文咬咬牙:“可以。”
苏云庭看着薄文肿起来的脚踝:“我简单的给你捋一捋,可能会很疼,如果没有骨折就不用去医院打石膏,如果错位,复位会很疼,能不能忍受?”
薄文再次确认:“可以。”
苏瞻悄悄的握住了苏子的手,苏子蹲下来,轻声的问:“苏瞻,你怎么来了?”
苏瞻趴在姐姐的耳边,悄悄的说:“我以为是你受伤了。”
苏子眼眶一热,抱紧了他,又把他从地上抱起来:“你不看可以吗?”
苏瞻悄悄的说:“我不吱声。”
薄文轻轻的笑了,向苏瞻摆了摆手,苏瞻没有说话,也摆了摆手。
苏云庭凭着经验判断,没有骨折,没有错位,只是简单的扭伤,没什么大问题,养养就好了。
薄文说:“谢谢叔叔。”
苏云庭嘴上说着不客气,环顾了一下屋里的陈设,一张床、一个衣柜,别无长物。以至于父女三人都站着。
不过,那么简单的家具却透着高档、那么简陋的家却似乎有些奢华!
薄文用没有受伤的脚着地,站起身:“叔叔,我去给您沏茶。
苏云庭又一次阻止了他:“不用客气了。”
苏子说:“还是我去吧。”
苏子去客厅推来了老板椅,苏云庭也就坐下了,顺便把苏瞻抱到自己的腿上。
薄文悄悄的打量着苏云庭,英俊挺拔、干净利落、成熟稳重,他从来没有想过苏子的父亲会这么年轻、随和、干练。
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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