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文只是去了一趟超市,没有和苏子一起回来,就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当他看到苏子的时候,吓了一跳,他从来没有看见她如此的落寞、如此的黯然神伤、如此的不知所措。
薄文一下子抱住她:“亲爱的,你告诉我,出了什么事?”
苏子摇了摇头,眼泪流了下来。
薄文一边给她擦眼泪,一边安慰她:“我们一起想办法,好不好?”
苏子又是摇了摇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薄文抱着她,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没什么大不了的,是不是?没什么大不了的。”
苏子竟然嚎啕大哭。
薄文不知所措了,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有我在,没事的,无论什么事,我都和你一起面对,好不好?”
苏子就是哭,一直在哭,与其说是哭,不如说是宣泄。
丘妮生苏瞻的时候,妊高症陷入昏迷,苏云庭全程陪护,他趴在丘妮的耳边,丘妮呢喃着大宝,苏云庭的眼泪悄悄的滑落,他看过那么多的生死,也见证过那么多死而复生的奇迹,然而,现如今是他的挚爱在这生死一线之间,他束手无策,生命真的太脆弱了,他就那样眼睁睁的看着医护人员使尽浑身解数、她依然陷入昏迷。
苏子接到舅舅丘伢的电话时,她刚刚放学走出校门,她问舅舅:“我妈妈怎么样?”
她听见舅舅说妈妈生了,她没有问生的是弟弟还是妹妹,她问了妈妈怎么样,丘伢一下子就泪流满面,强忍着咽下泪水:“大宝,没事儿,都挺好。”
苏子有一瞬的愣怔:“什么叫没事儿?什么叫都挺好?如果没事儿,你说话的声音怎么会颤抖?”
她疯了似的向前跑,跑了一阵又想起来要打车,于是拼命的挥手拦车,又骂自己笨,可以在线打车啊。
苏子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惊慌失措、手忙脚乱。
苏云庭和丘伢站在IcU病房的门外,他们刚刚进去看了丘妮,丘妮的呼吸平稳,就是不睁开眼睛,从医多年的苏云庭也没了主意,默默的和丘伢出来,轻轻的拍了拍丘伢的肩膀,安慰他也是安慰自己:“别难过,我们给她点休息的时间吧,这么多年,她太累了。”看似轻松俏皮的一句话,两个人都湿了眼眶,随即陷入沉默。
从来不抽烟的苏云庭看向丘伢:“给我一支烟吧。”
丘伢是不抽烟的,但是兜里备着,一是执行任务时,嗅一嗅,可以提神;二是,好多领导都是烟棍,遇到了领导们断烟的时候,自己洒脱的扔过去一盒。既解了领导燃眉之急,自己的洒脱,又让领导刮目相看。
丘伢拿出一根烟,准备给苏云庭点上,苏云庭的手却不由得抖了一下。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奔跑过来的苏子,他大步流星的迎上去,紧紧的抱住苏子:“大宝,别怕,有爸爸在,没事儿。”
苏子才不听那一套,没事儿,没事儿能进IcU吗?
苏子挣脱父亲的怀抱,急急的推开IcU病房的门,她要亲眼看看妈妈到底怎么样了。她一路从护士站找到妇产科又找到这里,她不要听安慰的话,她要妈妈平安,她要听妈妈自己对她说没事儿她才安心。
护士让她换上防护服、鞋套和口罩,她听话的、乖乖的、快速的穿戴上,急急的走进去,她看到妈妈安静的躺在病床上,架子上挂着点滴瓶,苏子的眼泪“唰”的一下子掉了下来,哽咽着说:“妈,你看我,你看看我,我是六一,你怎么就这么让我操心呢?”
丘妮没有反应。
苏子握着丘妮的手,贴着丘妮的脸,泪水一滴一滴的落在妈妈丘妮的脸上。
当丘妮缓缓的睁开眼睛的时候,她意识到了自己的处境,意识到了家人的担心,暗暗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极尽自然、极尽温柔的叫了声:“大宝。”
苏子一愣,抹了一把脸,声音沙哑着回应了一声:“妈。”
手忙脚乱的用衣袖给丘妮擦脸,自己的眼泪却像断了线的珍珠一样不停的往下掉。
丘妮轻轻的笑了:“好了,我就是睡了一会儿。”她所说的“一会儿”是做完剖宫产手术后经历了抢救陷入昏迷到生命体征平稳从手术室进入IcU病房的一天一夜外加一个上午。
苏子哭的更凶了:她只知道,爸爸说妈妈是提前住院,以免发生意外,毕竟高龄产妇,在医院等着比在家安心些。有谁会料到,意外还是不请自来。
丘妮哄着:“好了好了,是妈妈不好。”
心里、嘴里满是歉意。
苏子小孩子般,一边抽泣着一边擦眼泪,撒娇似的嘟囔:“你知不知道,你老坏了。”
丘妮慈爱的看着苏子:“嗯,妈妈坏,妈妈坏。”
苏子想起来去叫护士和苏云庭、丘伢。
大家喜极而泣。
后来,丘妮和苏云庭说起自己昏迷前最放心不下的是苏子,而没有考虑苏云庭如何如何,问苏云庭会不会怪自己。
苏云庭双眼含泪:“我懂你。”
丘妮解释:“如果我走了,你的生活不会受到太多的影响,而六一则不一样,她要面对的太多、太多。”
然而,让他们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对苏子的打击太大了,印象太过深刻。她自责:如果不是自己鼓励他们生二胎,妈妈也不会经历如此大的风险。她的自责只能留在心里,爸爸妈妈又怎么会知道?又怎么会知道她内心的苦楚。
薄文安慰她:“这不是你的错,不是你的错。”
苏子摇着头:“你不知道,刚才苏瞻自己从幼儿园跑出来,我找不到他,吓得我腿都软了。”
薄文没有说,苏瞻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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