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刘炫参与会议,主持者乃县农司一位副司长,别说分管县令,连农司司长皆未出席,令刘炫意识到梁嘉恩所言非虚。如此情境,会议自然难有成效。
回至顺岗,刘炫将此事告知黄洲,黄洲沉思片刻,微笑道:“高啊,下周我便要告老还乡了。”
“黄镇长,恭喜您得以卸下重负。”刘炫微笑回应,此刻方悟黄洲语气中为何略带不满。
依规,副科级官员五十三岁便须退休,邵坤宣布刘炫协助黄洲工作,起初刘炫还以为是让黄洲提携,如今方知完全是要他接替黄洲。
顺岗镇经济全县名列前茅,年年有正科晋升名额,曾有人戏言顺岗“妇科病”严重,皆为正科级与股级官员。虽为笑谈,却足见顺岗正科之多,不少乡镇一把手或县局首脑皆出自顺岗,称其为官员培养之所毫不为过。然即便如此,黄洲即将退休,仍是副科,无论何种缘由,对他而言皆是煎熬,此时退位,确是解脱。
世间几人能免于名利诱惑?若解决正科,即便退休,待遇亦不同,且据闻黄洲乃勤恳之辈。
然刘炫对此无能为力,只能在言毕后离去。
县委书纪邵坤外出招商,胡柏闯上午被纪委带走,详情不明,黄洲也撂下担子,刘炫顿感肩头沉重。非因责任,而是此工作未受应有重视,此事直接找县令似乎不妥,须通过邵坤与上级斡旋,以他新任副镇长的身份,县内任何权贵他都无法请动。
思量一番,拨通邵坤电话,简述几句,邵坤答道:“此事待我归来再议。”
刘炫未知,此刻的邵坤正在为胡柏闯之事疏通关系。
在办公室坐了片刻,刘炫倍感无趣,按理乡镇是最基层,应繁忙才是,为何到他手中却无所事事?欲下村走走,外头雨声潺潺,且目前毫无头绪,下村亦无明确目标。
尿急,故特意去走廊尽头的茅厕,发现除他与黄洲的办公室有人,其余副镇长均不在,究竟忙于何事,不得而知。
又翻阅几页文案,心烦意乱,不由轻叹,方知许多人并非不愿做事,而是想做也无法做,正如当前项目,令刘炫感到力不从心。
将文案丢在一旁,不知怎地想起了樊梨花,便拨通电话。
樊梨花接到刘炫来电,甚是惊喜:“刘炫,哦,应称高镇长了,怎想起给我打电话。”
刘炫笑道:“樊姨是怪我电话迟迟未打吧?”
樊梨花笑道:“你现在忙碌,能想起给我打电话,就很好了。”
刘炫微笑:“本想前往南坝看你,才知你辞去支书职务,樊姨,我借你的十万两银子这两日便归还。”
“你打电话就为此事?”樊梨花语气略带愠怒。
刘炫连忙笑道:“樊姨,若我不提,你怕是以为我携款潜逃。”
樊梨花笑出声:“既唤我樊姨,何必如此生疏,此事不提,我也不急于用钱,何时有钱何时还,不收你利息。”
刘炫心中一暖,脱口道:“樊姨,大喜之时务必通知我。”
樊梨花脸颊微热,既然刘炫已知,无需再隐瞒,笑道:“我现基本在市里,你若来,记得告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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