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孤身一人。”
春节乃国中最盛大之节,其团圆之意更胜中秋。张松并不愿在这除夕之夜独处,遂欣然应允。
靖州自幼丧父,从军之时,母亲亦离世,彼时他正执行使命,未能见母最后一面。家中唯有长姐,两年前所嫁,幸而姐弟情深,为他购置了宅基地。退役后,靖州在姐姐督促之下建起房屋,理由是无屋何以迎娶佳人。
随靖州至其家中,张松称外出买烟,归来时手中提着些许物品,靖州瞠目问道:“购此何用?” 张松答道:“新年首访,空手而来实为失礼。”
见桌上的各式礼品,靖州摇头道:“下属常献礼于上级,大人反赠下属,此举难得一见,我有幸得观。”
靖州开启热水壶,让张松稍候,自己忙于备菜,两人拟共饮几杯。张松不矫情,跷着腿抽烟,怡然自得。
靖州提刀入厨,至门后削下一大块肉,剁得砧板震响。张松闻声,心中微酸。靖州亦是生不逢时,昔年军中英杰,如今在社会中举步维艰。幸而他无家无眷,否则微薄薪资何以维生?听厨房中刀声有律,张松竟遐想,当年持刀杀敌,料未想今日却用于烹饪。
靖州动作娴熟,不一会儿炒好几碟,摆上桌,开瓶酒,每人面前一盏玻璃杯,靖州为张松斟满,道:“半只猪头正在烹煮,先饮此酒,稍后大快朵颐,畅饮一番。”
张松心情微妙,其实除夕在外并非首次,但那时母亲常伴左右,如今与兄弟共度,此情此景难以言表。烈酒入口,张松的情绪随之涌动。
“我去拨个电话。”张松放下酒杯,步入内室。
电话接通,张松喉中略哽,竟一时语塞。
高兰笑道:“傻小子,新年思念家乡了?”
张松勉强一笑:“娘,我想你了。”
高兰泪光闪烁,儿女虽渐长大,但在母亲眼中始终是孩子。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母爱无比伟大。
“我也想你。”高兰强忍泪水,“外公在这,要和他说两句吗?”
高福海接过电话:“小轩,我们都想念你。”
“外公,我也想你们,我明早即刻归乡。”张松紧咬嘴唇,自认坚韧,此刻若不如此,恐怕真会痛哭失声。他方知,亲情在他心中的分量远超想象。
走出内室,张松双眼泛红,靖州已取出猪头,猪头上插着柳叶般的刀,刀光在灯光下闪耀。
“这是我在军中所用,共有六把,我偷偷带回了这把。”靖州抽出刀,凝视其锋芒,“每当想起军旅生涯,总会拿出来好好看看。”
张松理解此种情感,犹如女子思念情郎时会拿起对方所赠之物。不知为何,心中微微一疼,永强,此刻你在何方?张松忽忆起豪君楼的房间,衣物满屋,此情此景,是否值得再回望一眼?
此时,门被急促敲响,门外一女子喊道:“靖州,靖州,开门。”
靖州起身开门,门外女子怀中抱子,泪痕满面。靖州诧异道:“姐,你怎么……”
“靖州,刘仕龙那混蛋打了我。”话音未落,女子已泣不成声,怀中稚子也被惊吓得嚎啕大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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