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能,送张松归去,夜深矣。”
张松道:“姐姐勿需担心,吾已是副镇长,配有专轿,吾自唤驾者前来便是,二位先行回府。”
说罢,张松取出传音石,拨通靖州,李惠执意等轿到方回房,张松、刘能无奈。
三人于避风口静候,刘能已将大氅披于李惠身上,李惠微笑。张松忽道:“对了,姐姐,雷锋此人颇有能力,其来历几何?”
李惠笑道:“此事须亲自问他,然有一点可安汝心,此人忠诚可信。”
张松点头,又忆一事,道:“另有一事,董志浩此人,姐姐可识?”
李惠面色微变,道:“董志浩?哪位董志浩?台岛之人乎?”
“正是,如何?”张松察觉李惠紧张。
“此人非同小可,远离之为妙。”李惠蹙眉道。
张松未再多言,此时靖州之轿已至,遂道:“姐姐,吾先行一步,尔等速归,夜寒。”
李惠欲拍张松之首,念及弟弟已成人,转而轻抚其臂膀,道:“吾曾救雷锋一命,此人知恩图报,且吾未曾亏待于他,可助汝成事。”
张松与二人作别,登轿离去。行不多时,见路旁茶肆,张松道:“靖州,停轿,购些茶水,今日宴饮,口舌干燥。”
“吾去买。”靖州停轿开门,张松心中烦闷,随之下轿。
入店取水,张松觉靖州神色不佳,归轿后问道:“靖州,是否与佳人争执?”
靖州沉默片刻,忽道:“高镇长,女子皆贪慕富贵否?”
听闻此言,张松眉头紧锁,似靖州再遭挫折,道:“靖州,勿要悲观。”
靖州苦笑:“吾甚爱她,未料今夕相见,竟是提分手。高镇长可知她言何?谓吾不过贫贱轿夫,即便为副镇长驾车,终究难改此命,不愿与无望者为伍。”
张松摇头,此女言辞过于尖刻,遂道:“靖州,是否心灰意冷?”
靖州猛按铃铛:“非心灰意冷,唯前路渺茫。”
前路?张松从未为此多虑,或未曾为他人考虑,盖因其自身尚有所依,人常如此,未处绝境,总觉有所凭恃。
张松忽感一阵寒意,此种心态断不可有,警醒之际,不禁思虑靖州。
“靖州,意欲更易职事否?”张松忽道。
靖州苦笑:“高镇长,谢汝好意,于吾而言,变换职事难以改变现状。”
“停轿。”张松道。
靖州怔愣,下意识踩下制动。
“随吾下车。”张松开门,此处为乡野交界,此刻无人经过,若非车灯照耀,四周漆黑一片。
靖州不解,随之下车,张松淡然道:“此刻吾疑汝是否武人。”
靖州道:“高镇长,任汝质疑,唯有此事不容置疑。”
“武人当坚韧不拔,如今见汝,却似懦夫。汝非特等勇士乎?善斗乎?来,胜吾便证汝乃武人。”张松脱下外袍,掷于地面。
靖州目光闪过惊异,怒气骤升,却未出手:“高镇长,纵使年少,吾亦敬重于汝,决不向吾尊敬之人动手。”
“此刻非高镇长,仅张松,真男儿便放手一搏。”张松言语激将,“汝非男儿,一女子之言便击溃汝心,何以为男儿?不如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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