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造反!”
下面的群臣怒目圆睁,唾沫星子乱飞!
林明禁不住摇头,这些士大夫,还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他们根本不知道,有些时候,放弃一些既得利益,就可以缓和社会矛盾,保全他们的统治地位。
非要把所有便宜都占了,让老百姓发动起义,进行利益的重新洗牌。
龙椅上的叶清欢,却是扬起下巴,饶有兴趣地注视着这一切。
本来是抱着复仇的心理看戏,但是看到现在,突然有一丝丝的欣赏。
别说,这个镇国公,虽然平时做事乖张,但谈论起这种国家大事,举手投足间却都散发着一种霸气的魅力。
“或许,朕看走眼了,这家伙,没有想象中这么不堪?”
叶清欢忽然萌生了这个想法。
这时,外面猛地传来一个宏亮的急促声:
“报!八百里加急!”
一个满头大汗的官差,匍匐跪地道,
“黄河连续一个月暴雨,昨夜,十个县的大堤同时决口,水淹河豫八州之地!波及灾民,不下千万!”
“什么!”
这番话,如同一记落在湖面的深水炸弹,立马就在叶清欢脑袋炸响!
她腾得从龙位上起身,脑瓜子嗡嗡作响,当场石化。
而下面还在喋喋不休的重臣,也被这一爆炸性的消息,吓得趔趄倒地:
“千万灾民?!这要是激起民变还得了,天下大乱啊!”
“河豫之地,地处中原,是我大端的粮仓,一旦出事,必将动摇国本!”
大臣们慌张,女帝叶清欢就更加害怕了。
她连忙道:“各位爱卿,有什么应对之策吗?”
工部尚书司马朗紧张道:“陛下,当务之急,得马上命令地方赈灾,千万灾民,稍有不慎,就会掀起惊涛巨浪啊!”
“还有,迅速修筑大堤,堵住洪水,否则淹死的灾民会更多!”
叶清欢凤眉拧起道:“对!不过仅就这两项,需要的银子就是天文数字吧?”
户部尚书齐雍之奏道:“赈灾千万灾民,就是几百万银子,也只够撑十天半月。”
“修筑河堤的费用更加夸张,起码需要千万之巨!但是户部现在,所剩下的现银不到五十万,除掉维护宫廷日常开销和禁军,最多只能动用二十万。”
叶清欢错愕道:“二十万两白银?国库为何如此不堪?”
齐雍之苦笑道:
“陛下,国库从先帝时期就开始入不敷出了,到了陛下新朝,开源节流,也才勉强保持收支稳定而已,前段时间抵御羌人暴动,又花了一大笔军费,剩下这些已经很好了。”
叶清欢雷霆大怒:“你是户部尚书,朕要你拿一个妥当的法子处置这件事!不是让你诉苦!”
“臣无能为力!就是杀了臣,户部也弄不出这么多银子!”
齐雍之跪下请罪。
“你们呢?六部也是一点办法都拿不出来?”
叶清欢看向有实权的六大门阀重臣们,一个个面露难色,唉声叹气。
最能干的内阁首辅徐阁老,此刻也正在北方督师前线战事。
“难道是天要亡我大端朝吗?”
叶清欢万念俱灰,有气无力地瘫坐在龙位上,面如死灰道,
“没钱,灾民吃不了饭要造反,洪水继续泛滥,到时候连税都收不上,国家财政也要崩溃……”
陡然间,她忽然看向旁边沉默不语的林明,目光如炬道:
“镇国公,大家都这么慌张,你为何如此淡定?是不是你已经有办法了?”
林明没想到上个班摸个鱼,还能被叶清欢给盯上。
只能干咳两声,硬着头皮道:“咳咳!办法倒也不是没有!”
叶清欢眼前一亮,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
“快说!但说无妨,不管有多离经叛道都没关系!”
都火烧眉毛了,她也就不在乎那些繁文缛节了。
“既然朝廷拿不出钱,就让地方就地赈灾,丰裕的就近州县,先把粮食运到灾区,朝廷可以用减免赋税来抵扣粮食的钱。”
“然后调动地方军队先把河堤决口堵上,控制受灾面积,等待朝廷后续拨款。”
“再然后就是号召当地的地主老爷们捐钱捐粮让出空房子,朝廷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先把千万灾民生存的燃眉之急给解决了。”
林明正色道,
“不过,这件事,必须由朝廷派出一个德高望重的钦差大臣作为代表,进行全权处理,才有可能调动各地的军队和资源。”
“另外就是,劝那些抠门的老财主掏钱养灾民,也是个高难度活,所以这个大臣人选必须是能文能武,恩威并施才行。”
叶清欢听完这话,忧郁的脸上,总算守得云开见月明:
“你说得很有道理!”
“想不到镇国公平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却对天下事了如指掌,朕看这个钦差大臣,非你莫属了!你愿意担负起这项重任吗?”
林明一个激灵,“啊?陛下,臣不……”
“好!既然镇国公愿意担此重任,朕就命你为钦差全权大臣!代表朝廷,便宜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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