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被流民攻占了!”
朝堂上,接到军情的女帝叶清欢,如遭雷击,寒芒在背。
“怎么可能!河豫不是已经稳定了大半个月了吗?林明在河豫时,大开杀戒,杀了这么多人,都没有出大乱子,为何会仓促间大乱!”
叶清欢都不敢相信这是真消息。
下面的文武百官,更是慌得六神无主。
“陛下!河豫大乱,周围的藩镇,好像也在闹兵变民变。”
“如今朝廷的重兵,都在北部边境防御戎狄,无法抽调回来平叛啊!”
叶清欢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河豫造反的灾民,到底有多少人?”
“少说在,几十万以上!”
兵部侍郎面色煞白道。
叶清欢倒抽一口凉气:“几十万人,在中原暴动,若是成了燎原之势,向西,可直取长安,取我们项上人头!若是向北,与敌国里应外合,二十万大端边军随时有覆灭之灾!”
“南下,也可以直捣江南,破坏漕运,掌控我朝经济命脉。”
叶清欢很清楚,真的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了!
“下旨,命费老将军,调关中军队,配合河豫当地守军,火速平叛。”
费老将军,是四朝元老,曾经侍奉过多任皇帝,还当过二十年的禁军统领,在叶清欢眼里,妥妥的国之柱石。
也只有他,才能力挽狂澜了。
可这时,六大门阀却面面相觑:
“陛下,费老将军虽然德高望重,但会不会年事已高?”
“而且,费老将军,多年一直在长安任职,已经很久没有对外作战过了,是否要挑选一位常年在外征战的骁将呢?”
“请陛下三思!”
叶清欢挑眉,自然知道他们的心思。
无非是要自己选择六大门阀的人担任主将。
但是,叶清欢早就对六大门阀的权势讳莫如深,怎么可能还让他们的人亲掌兵权呢!
“诸位多虑了,费老将军上书称自己宝刀未老,并立下军令状,若是半个月不能剪除叛军,自杀谢罪!朕,信得过他!”
叶清欢环顾四周,用一种威严的声音说道,制止了朝堂上的反对声音。
贞明二年六月。
女帝叶清欢任命老将费祎为关中兵马元帅兼中原招讨使,聚关中军队五万,配合河豫三万守军,合计八万人,前往中原平叛。
本来以为,八万正规军,对付几十万没有任何作战经验的流民军队,应该是轻而易举。
可当七月份,叶清欢收到军报的时候,蓬头垢面,居然在御书房内,嚎啕大哭。
“陛下!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李秋水花容失色,她还是第一次见到,女帝哭了!
这位坚韧不拔的女帝,自从登基以后,不管面对什么样的困境,都始终泰然自若。
“费老将军中了敌军埋伏,中矢身亡,八万大军,朕的八万大军,全军覆没啊!”
叶清欢失声痛哭,
“几十万流民军,已经向长安方向进发了,沿途的节度使,也因为朝廷军队战败,作壁上观,完了,全完了!”
“朕悔不当初啊!”
“啊?朝廷军队全死光了?”
李秋水也如遭当头棒喝,大脑嗡嗡作响。
这支军队,是朝廷关中的守军,全军覆没,意味着关中门户洞开,长安无险可守。
而长安只有十万禁军,如果连八万朝廷精锐都败了,这十万人大概率也是顶不住几十万流民的猛扑。
她甚至都可以想象,接下来,女帝叶清欢将要面临什么样的绝境。
长安沦陷,天子逃亡。
女帝的威严一落千丈!
从此以后,六大门阀、地方节度使、北方诸胡,就再也没人把叶清欢当一回事了!
也许,就连魏忠祥这种权宦,都有会操纵皇帝的不臣之心!
望着女帝惨白的俏脸,楚楚可怜的脸庞,李秋水也情不自禁潸然泪下:
“陛下,实在不行,我们南逃吧,去江南富庶之地,再号召天下兵马勤王,夺回长安!”
叶清欢朱唇哆嗦:“只能这样了吗?朕,也要当一回无能之君,被永远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了吗?”
李秋水沉默了。
君臣二人,此时此刻,只能相顾无言,一片凄凉。
良久,叶清欢垂眸,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了御案上的一份奏折:
“奏请女帝陛下,臣冒死举荐镇国公林明再度出师河豫,则叛乱可速平!”
叶清欢睫毛一颤,心想林明又不是带兵打仗的将军,怎么会有人冒死举荐他?还可以速平?
夹杂着三分兴趣,六分无奈,还有一分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情,她打开了这份奏折:
举荐他的,还是驻守在洛阳的东都留守使司马颖,河豫本地的高官。
“林明,在河豫本地,杀人不计其数,被当地人敬畏地称为,人屠!”
“但,林大人,既是河豫人眼中的人屠、刽子手,也是压制各方豺狼虎豹的,镇狱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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