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破凳,让沈大坐下,他循着味飘进厨房。
他人小脚步轻,又不会说话,猝不及防的站在沈梨身后,吓她一大跳!
“艾玛,什么玩…玩意,吓我一跳!”沈梨拍着小心脏,她刚催动意念进空间,去废品收购站淘几个土陶碗。
谁知瓜弟幽灵似的飘来,双眼直勾勾盯着大锅。
弟弟眼眶瘦到凹陷,皮肤黑不溜秋,头发枯黄,浑身上下挂着几根肮脏的布条,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非洲难民。
“饿了吧?姐熬了粥,马上盛给你喝!”沈梨扯扯嘴角,露出自以为温柔的笑。
沈瓜立马挺直脊背,眼珠滴溜溜的往锅里瞟,沈梨掀开锅时,白花花的米粥翻滚着炸开了花,浓郁粥香不要命似的往鼻子里钻。
“啊,哦。”沈瓜眼睛都直了,抬手拭去下巴滴落的口水。
他不知姐姐在哪弄的粥,如果是卖他换的米,他也认了。
宁吃断头饭,也不做饿死鬼。
沈梨盛了满满一碗粥,放在断腿的案板上,“小心烫,喊爹吃饭!”
沈瓜蹙眉,悄悄用隐晦的目光打量沈梨。
这不是给他一个人的断头饭?爹还有份?
他年纪小,还能卖个好价,可爹人老眼又瞎,肉柴不好吃,谁会买?
还有姐姐,看着和之前不一样了?
难道…她的疯症好了?
沈瓜有点好奇,又有点疑惑。
沈梨摸摸他的脑袋,笑着揉了一把,“小小年纪,哪那么多心思,你姐神志清明,疯癫症好了,不会卖你,也不会对你动辄打骂,以后让你吃饱饱的,快喊爹吃饭。”
瞧孩子吓成啥样了?单单一碗粥,他的心思百转千回。
看到弟弟瘦到脱相的模样,沈梨不禁想到八岁的自己。
当初父母离异,将她弃养,她饿的啃门框,后来…扒垃圾桶充饥。
苦谁也不能苦孩子,一家子面黄肌瘦,老弱病残,这样下去可不行。
沈梨将另一碗粥盛出来,放在灶台上。特意嘱咐沈瓜,老爹吃的时候别让他烫着。
沈瓜眨巴着大眼睛,姐姐说的是真的?她疯症好了,还说…不会让他饿肚子。
或许,老天爷听到他的祈祷,显真灵啦!
沈瓜咧了咧嘴,噔噔噔跑了出去,拉着沈大的手就往厨房蹿。
…
沈梨打算看看晕倒的婆婆和昏迷不醒的丈夫。
推开门的一瞬间,各种混杂的难闻气味熏的她睁不开眼。
好在没有各种恶尿屎臭,婆婆是昨天晕倒的,想必是气急攻心,加之饥渴难耐。
躺在床上的瘫痪丈夫有人帮他收拾,旁边有一个尿罐子,想必,是瓜弟放进去的。
她打开窗户,一丝光亮透过窗柩细细碎碎洒进来,照亮床上男人的脸。
男人皮肤极白,是那种久不见天日的苍白,鼻子干瘦直挺,好看的薄唇干裂起皮,整个人透着一股破碎的病弱感。
再好看的皮相,在饥饿与病痛以及精神的折磨下,也会变得黯淡无光。
沈梨握住男人瘦弱的手腕,把脉。
而后掀开被子,摸了摸男人的腿骨。
哎呀,粉碎性骨折,以她的半吊子医术,治不好!
沈梨咋舌可惜,一代天之骄子,就这么废了,太可惜了!
不过昏迷不醒,倒不是大病,主要是想不开,加上灾荒年,又渴又饿。
没死,已经算他命大!
沈梨从空间掏出灵泉水,拿勺子别开便宜相公的嘴,直直的深入喉咙,灌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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