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跟着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孩子时,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些难看,语气也充满了不悦:“师父!你从哪儿捡来这么一个脏兮兮的野孩子啊?”
“师父,我可是在这里等了你一整天了呢!”
“这孩子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呀?”说着,他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满脸惊讶,难道说……难道是?是师父的孩子??!
少年始终低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颜勍被谢玄安吵得心烦意乱,语气略带烦躁地道:“聒噪。”然后,他带着少年走进了房间。
谢玄安简直要气炸了,没想到师父居然会因为一个野孩子而对他发脾气!
真是太可恶了,颜郎不懂谢郎的好,却把那个少年当成宝!
颜勍把他带到房间后,在桶里放满了水命令道:“去洗洗。”
而不知情的少年,胡思乱想着:难道是想洗干净再杀掉吗?
他乖乖的脱掉衣服,期间还有一些扭捏。
颜勍挑了一件自己最小的衣服给他,放在他边上:“先将就一下,过几天给你做几件新衣服。”
少年洗干净后,扭扭捏捏的穿着比他大了那么多的衣服,走到颜勍的跟前。洗干净后颜勍才看清他的容颜,少年的五官完全没有长开,青涩而稚嫩,异于常人的红色瞳孔配上白皙的皮肤,好生俊俏。
“道、道长?”见他愣神,少年轻轻的唤他。
“你叫什么名字?”颜勍抿了一口茶,缓缓的道。
少年摇了摇头,有些窘迫的:“我没有名字,我姓慕,大家都叫我小慕。”
颜勍沉思了一回,又道“唤你施宜可好?”
慕轻舟漂亮的眼睛一闪一闪的,很是高兴,喃喃道:“施宜…慕施宜,慕施宜。”他很喜欢这个名字,转头高兴的谢过颜勍:“谢谢道长,我很喜欢这个名字。”
良久,两人都不约同的没有说话。气氛尴尬到了极点, 慕施宜心里不自觉的想着,他为什么要给自己做新衣服,还给自己起名字。他为什么不杀了自己啊,他可是妖。
夕阳的余晖透过窗棂,斑驳地洒在简陋的木屋内,为这方小天地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黄。
慕施宜正欲开口,门外响起了一阵轻快的脚步声,伴随着少年特有的活力与期待。“师父,我进来了。”谢玄安的声音里带着几分雀跃,他手里稳稳地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饭菜,那香气瞬间弥漫了整个屋子,让人的味蕾不自觉地开始跳跃。
他将饭菜轻轻放在桌上,那动作中透露出对师父无微不至的关怀与尊敬。随后,他对着颜勍展露了一个讨好的笑容,那笑容里藏着几分孩子气,又有着几分对师父深深的依赖:“师父,该用膳了。我精心研发的新菜,你尝尝看。”
“辛苦你了。”颜勍缓缓的道。
“没有没有顺手。”谢玄安心里喜滋滋的。
慕施宜坐在一旁,目光不由自主地被那盘色香味俱全的菜肴吸引,肚子也不争气地发出了一阵咕噜声。他尴尬地低下头,试图掩饰自己的失态。颜勍见状,随即默不作声地将饭菜轻轻推向了慕轻舟的方向:“吃吧,你也饿了。”
谢玄安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里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揪了一下,气死他了。他拳头不自觉收紧,目光中闪烁着不甘。凭什么?凭什么这个突然出现的野孩子能穿上师父的衣服,凭什么他能享受自己为师父精心准备的饭菜?这种难过的感觉让他几乎要失控。
然而,他终究还是忍住了。他明白,在师父面前,自己必须保持冷静和理智。于是,他强迫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慕轻舟身上,开始细细观察起来。只见慕施宜虽然看起来饿极了,但他并没有像饿狼扑食一般狼吞虎咽,而是保持着一种难得的优雅与从容,细嚼慢咽地品尝着每一口食物。这种举动在谢玄安看来无疑是做作和虚伪的,他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一句:“装。”
就在这时,颜勍注意到了慕施宜身上的伤痕,那些伤痕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他的眉头微微一皱,转头看向谢玄安:“你那里有药吗?”
谢玄安一听这话,连忙回答道:“师父,你受伤了?我这里什么药都有,无论是烫伤、跌伤、刮伤还是活筋骨的,应有尽有。你要什么?就算没有,我也能立刻给你做出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下意识地瞥向慕施宜,这才意识到师父问的是慕施宜的伤势。一股莫名的怒火在他胸中升腾而起,他有些咬牙切齿地想着:早知道就不说那么早了。
颜勍沉思片刻后说道:“那你给他看看吧。”这句话简短而有力,不容置疑。谢玄安虽然满心不情愿,但碍于师父的威严,他不得不勉强答应下来。他脸色阴沉地走到慕施宜面前,语气生硬地说道:“手伸出来。”
慕施宜见状有些为难,他并不想麻烦别人,尤其是这个看起来对自己充满敌意的少年。他轻轻摇了摇头,推脱道:“我,我真的没事。只是些小伤,不碍事的。”
“不,你有事。”谢玄安强撑着笑容,笑眯眯道。他不再给慕施宜拒绝的机会,强行拽过他的手。尽管他的动作粗鲁了一些,但他的眼神中却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温柔和关心。他小心翼翼地检查着慕施宜手上的伤口,那些伤痕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去的苦难与挣扎。
“这些伤是怎么来的?”谢玄安忍不住问道。他的语气虽然依旧生硬,但已经没有了之前的敌意和愤怒。
慕施宜沉默了片刻,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他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谢玄安看到慕施宜的反应,意识到他可能有什么难言之隐。他皱了皱眉,得嘞,他也懒得管。
“不想说就别说吧。”谢玄安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他不想说,他也懒得追问下去了。
他把他的伤势粗略的在心里总结了一下:胳膊没残,腿也没废,心脏也没有问题,各个器官也健在。就是受了点皮外伤。还有以前的旧伤,能治好,没问题,死不了。
但他没有这么说的,他对颜勍仔细的说明了一下,留下一句话,便去拿药了:“我去拿点药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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