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余悸。 杨管事被这突如其来的打击打得措手不及,瞬间泪水横流,他捂着红肿的腮帮子,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林蒙:“少爷,您这是何故?” 林蒙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字字如冰:“记住了,在这皇城根下,绝不容许有比本少爷更卑微的灵魂存在!” 杨管事吓得魂不附体,他从未想过自己竟成了林蒙心中的刺,于是慌忙赔笑道:“小的哪里敢,小的哪里敢,少爷您才是天高地厚。” 林蒙冷冷地瞥了香儿一眼,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你犯下如此重罪,还敢哭哭啼啼?即刻回你的居所闭关三日,三日内不得踏出房门一步,否则本少爷将立斩杨管事,以儆效尤……” 杨管事:“……” 邓健战战兢兢地瞥了杨管事一眼,嘴唇颤抖着,半晌才挤出一丝笑容:“少爷英明至极!” 香儿仿佛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她以为林蒙是因自己而生气,于是泪眼汪汪,默默服从命令。 随着那瘦弱的身影渐渐远去,林蒙下意识地摇了摇手中的湘妃扇,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哀愁。 平日里,总觉得自己要融入一个全新的角色,去适应一个陌生人的生活,那种痛苦仿佛无法言喻。然而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无数人的境遇比他更加悲惨。曾经的纨绔子弟,不知曾犯下多少恶行,如今,他是否该承担起偿还的职责呢? ………… 紫禁城,暖阁之中。 此时,大明皇太子朱厚照正鬼鬼祟祟地探出头,一双贼眉鼠眼往暖阁里窥探。暖阁内,立刻传来一声威严的呼唤:“进来!” 朱厚照吐了吐舌头,立刻收敛了顽皮的神态,摆出一副皇太子的端庄仪态,大步跨入暖阁。一进门,他就知道来晚了,只见父皇正端坐案首,两旁则是几位清直的名臣师傅跪坐。 这几位师傅,都是弘治朝的重量级人物,以刚正不阿着称。然而,既然是刚正,自然也就不会给朱厚照好脸色看。 朱厚照正要行礼,弘治天子却轻轻摆了摆手。几日不见,今日重逢,弘治天子脸上露出了一丝温和的笑容,慈祥地说道:“皇儿,刘卿家林才曾向朕提及,你竟将《辩奸论》背诵得滚瓜烂熟?” 刘卿家,即当朝内阁首辅大学士刘健,他坐在弘治天子左手边,是一位容貌略有些丑陋的老者。此刻,他朝朱厚照点了点头。 刘健既是内阁首辅,又是太子太傅,偶尔会去詹事府监督朱厚照的学业,近日来,朱厚照似乎有了长足的进步,使他倍感欣慰。 朱厚照闻言,眉梢轻轻一挑,随即正色道:“儿臣愧不敢当。” 弘治天子笑着说道:“可见用心良苦,便是好事。” 他一边说,一边笑:“你且坐,朕有要事要与诸位商议。”
弘治天子沉思片刻,语气中带着几分忧愁与期待:“近日,朕翻阅了校阅中亲军府呈上的十数篇佳作,心潮澎湃,无时无刻不在构思平定西南的宏图大计。唉,西南之患,如同大明身上的一块顽疾,百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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