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隆的回答不假思索,却带着一丝涩意。 林蒙对着张懋一摊手,笑道:“世伯你看,我爹并没有因为儿子而气绝,他现在很幸福。” 张懋脸色阴沉如墨,但他不得不佩服林蒙这个小子的机智。自己本想教训林蒙,却被他巧妙地用父亲的问题反击,真是一招以子之矛攻子之盾,让他无从反驳。 张懋不禁摇头,感慨万分。这个老林,什么都好,唯独对儿子,宠爱得令人咋舌。今日一见,方知传言非虚…… 常言道,慈母多败儿,若是摊上个溺爱成性的爹,这儿子若是教得好,那才真是奇了怪了。 张懋在家里是个严父,此刻却与林蒙较上了劲,眼中闪烁着戏谑的光芒:“继藩侄儿,婚配之事如何了?” 林蒙一听,立刻意识到这位国公爷是存心要逗弄他,心中暗笑,看来这位国公爷不仅身份尊贵,心思也颇为细腻。 果然,张懋话锋一转,提及婚配之事,林景隆便陷入了深深的忧虑。 他尴尬地笑着,难掩忧愁:“未曾婚配,林家的情况,公爷是再清楚不过。犬子名声不佳,若是高门,人家怕是顾虑重重。我曾与几位老友提及此事,他们家里都有女儿,可谁知……” 林景隆话未说完,便连连咳嗽,似乎在努力平复情绪。 他又道:“若是寻常人家,公爷,好歹林家也是世袭伯爵,传出去,怕是要成笑柄。倒是珵州候那位老兄,家中有个女儿,比犬子大四岁。她曾许配他人,谁知丈夫不久便病逝。那老兄竟暗示我老林家难以找到良缘,不如将女儿嫁给犬子。我一听,那气啊,真想提刀将他剁成肉酱。” 林景隆说得激动,脸上带着一丝苦笑。林家就林蒙这么一个独苗,传宗接代的重任全压在他身上,娶妻之事,却成了心头的一块大石。儿子的名声不好,门第高的不敢娶,门第低的又怕门不当户不对,这让他如何不愁?
张懋的眼神犹如锐利的鹰隼,一瞬间的眯缝间,闪烁着狡黠的精芒,他似笑非笑地诱导道:“景隆,你可曾深思过,这背后的真正原因?” 林景隆一愣,脸上涨得通红,呐呐地不知如何作答。 张懋忍不住兴奋地一拍桌子,语气中充满了激昂:“你知道吗?这全是因旁人小看了林家的底蕴!就比如,男儿志在四方,出身勋贵的子弟,怎能坐享其成,不为国家尽一份力?可你看那继藩,连校阅都是被人拖去的,他甚至连主动报名的勇气都没有!” 林景隆羞愧得无地自容,连连点头:“这个……这个……我确实有所耳闻。” “那你可知道,继藩他竟然提前交卷?”张懋追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哎呀,这……这怎么可能?”林景隆看向自己的儿子,眼神中满是疑惑,随即又自嘲地摇了摇头,心想自己这问题问得真是愚蠢,自己的儿子……他当然清楚,提前交卷,这在考场上可是个了不得的举动。 张懋最瞧不起林景隆这种漫不经心的态度,他几乎要咬碎牙关,愤愤地说:“你再好好想想,这样的行为,校阅能通过吗?” “想来是……是通不过的。”林景隆长叹一声,尴尬地笑了笑:“真是失礼了,真是失礼了。” 张懋再次拍案而起:“正是如此!一旦校阅失利,连个一官半职都没有,这样的人,岂不是成了无用之辈?没有人愿意将女儿托付给林家,那你的子孙后代,何时才能得以延续?林家岂不是要后继无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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