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将军为父,也因此和沈南瑾情投意合。
纵使沈氏从前得皇家青睐,但自从沈老将军过世,沈家便家道中落。
若非崔雪时手里握着母家备的嫁妆和皇上补偿崔家的抚恤银两,沈家撑不到现在。
上辈子崔雪时对沈南瑾确实真情,但也不会将全身家当都拿出来补贴沈家。
所以扣扣搜搜过了一年后,沈家人就认定崔雪时手里的钱财所剩无几了。
于是宋鸢的到来给沈家带来了新的希望。
不,准确来说是新的金库。
沈南瑾见崔雪时多时不做搭理,再看不下去了,“阿鸢,你且起来,不需要委屈自己去讨好她!”
“不...我没事,崔姐姐被罚跪都是因为我,若再因我受寒,我心里会过意不去...”
装模作样,她看着生厌。
宋鸢跪够了,吸着鼻子假意脱手想将汤洒在崔雪时手上。
谁成想崔雪时竟一把捏住即将打翻的汤碗。
那姜汤愣是一滴未洒,微烫的碗璧正好带来丝丝暖意。
宋鸢见此慌了:“崔、崔姐姐!对不住,是我不小心...啊!”
最后的尖叫是崔雪时故意端着姜汤倒在宋鸢手上,她细皮嫩肉,手背霎时红透。
“噼啪”一声,崔雪时直接将汤碗砸了出去。
满屋膛目结舌。
“阿鸢!崔雪时,你实在太过分!”沈南瑾狂怒扬起右手,欲意打下巴掌。
“祖母。”
门外低沉一声引得众人回头,沈南瑾还未挥下的手也僵在头顶。
来人撑着一把伞,墨灰伞檐雨珠成帘,他微微倾身置伞于石阶。
浑身白袍交杂着金丝线,颇平常的素色穿在他身上竟平生几分贵气。
崔雪时和他眼神相聚的那刻,这张脸便对上了一个名字——
沈阙。
字云归,才伴着新太子回京的太师沈阙,在整个齐国无人不说他如昆山美玉,俊美无俦。
性子也是少见的温和。
可只有崔雪时知道,他和善伪装下深藏着一匹恶兽,而它犹如饕餮。
崔雪时不自觉地站了起来,浑然天成的压迫感也让沈南瑾迅速收回手,背在身后。
沈阙是大房次子,沈南瑾属二房,沈阙足大他五岁,他恭恭敬敬喊:“兄长...”
沈阙难得没理会沈南瑾,稍略了眼崔雪时,但很快错开眼神。
沈老太太撩开薄被,鞋都没穿就冲上去抱住沈阙,泪眼婆娑地喊:
“云归!我的好孙儿啊!你终于回来了,定州五年...你受苦了!”
“祖母都听说了,前太子被废,拜你为师的那位五皇子成了新太子,对吗?”
沈阙沉声问:“祖母不是气病了?”
瞧着面色红润,眼明耳通的全然不像生了病。
为了惩戒将来的孙媳连病都装起来了?
“太医尽心竭力,熬的药...老太太也一口不落,加之老太太吉人天相,这病自然好得快。”沈夫人插上一嘴。
沈阙沉默片刻,接着眼眸一弯,悠悠浅笑。
崔雪时紧张地搓着手,头皮发麻。
沈阙这个人是她无论重活多少次,都无法不惧之人。
毕竟她亲眼窥见了他弑父杀兄,大逆不道的把柄死死递到了她的手上。
即使她承诺绝不会说出这等秘密,沈阙也绝不会信!
可前世沈阙回京后从未踏足沈府,现在又为何回来?
困惑中她的眼眸又看向沈阙,他正巧侧过头逮了个正着。
凛凛嗓音犹如森寒冰水,“怎么?不叫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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