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俪娘裹着衣裳哭得撕心裂肺。
宣玉眼看着她被拖了出去,声音越来越远。
他吓哭了,提起裤腰,
“母亲...母亲!孩儿饮了酒,是那个贱妾勾引孩儿!对,没错!是她勾引!”
“孩儿冤枉!”
“表弟身上毫无酒气,不像是饮酒了。”
宣玉哆嗦着抬头,只看一抹殷红影子,他怒视着那道身影从屏扆走出,猛然目呲欲裂,“崔雪时!”
冷艳的面庞娥眉微挑,“舅母要是现在打死妾室,沈太师恐会起疑。”
罗淑娴恍然大悟,心里“咯噔”一下,她眼中血丝辣红,咬牙切齿:“是你!是你害他!”
“舅母错了,外甥女又没绑着宣玉表弟强逼着他来这儿,怎就是我害他了?”
“你知道他在这儿!”
“外甥女又不是天,焉知表弟行径?”
崔雪时微微弯腰略眼看着错愕二人,笑颜艳绝:
“听闻宣玉表弟和卲阳裴家定了亲,裴家书香门第,懂礼守度,你说他们要是知道...”
“你想要什么!”罗淑娴掩饰着紧张,高声打断。
“我想要什么,舅母不是清楚得很吗?”
崔雪时越淡定,罗淑娴就越慌乱无措,此事叫她亲眼目睹就等同于捏住了宣玉的把柄!
现在老太婆去了老宅,尚且不会得知此伤风败俗之事。
可要是她回来后,崔雪时去嚼舌根,那宣玉往后还怎么争夺宣娥华的遗产?
崔雪时不就是想要沈家的聘礼吗?沈家人若是铁了心不退婚,定不会栽在聘礼上头!
宣玉就不一样了,卲阳裴家是好不容易才定下的,这次错过,他这辈子怕是再也娶不到媳妇!
罗淑娴叹气,拽着宣玉起身,“你只要闭口不谈,聘礼随你处置。”
“这就对了嘛,外甥女饿了,该用饭了。”
宣玉很是不服气,若是没有崔雪时,母亲怎会撞破他的事!
“崔雪时,你不就是想拿回聘礼和沈家退婚,然后麻溜地回到宣家和我争抢财产吗?”
罗淑娴连连捂住他的嘴,可惜宣玉来了劲,一把推开她指着崔雪时骂:
“你不要忘了,你姓崔!这府上那个老不死的也不姓宣!你和她根本没权利置喙宣氏!”
“你想宣扬我的丑事,那你就去啊!等那老不死的回来你就去告状啊!”
崔雪时眸底掠过恨痛,“你说什么?!”
“宣玉!快住嘴!”罗淑娴使劲扯着他的袖缘。
“母亲你何必怕她?”
“这里是宣家,她即便说出去也绝不会有人作证,我要是说她诬告,她且要去牢房待几天!”
宣玉看她冷脸,他微滞顿悟,“哦,你是因那个老不死的生气?”
“啪”的一声脆响,崔雪时扬起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宣玉打去。
他脸上霎时现出清晰五指,唇边泛起鲜红。
宣玉不可置信地捂住脸,恼羞成怒中也要扬手打崔雪时——
刹那间,一柄银白蟒剑闪着银光刺穿屏扆,随即擦过宣玉的右脸,冰冷剑刃带着血腥子飞溅。
巴掌终是没落下去。
罗淑娴膛目结舌,眸光凝聚在来人身上。
沈阙手中紧攥剑鞘,素日温文尔雅已褪,此刻喜怒不形于色,叫人难以看透。
“就你也配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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