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上,怒斥道:“这句话也就一个狗字没错,你真是条好狗!”
罗淑娴拉着宣玉吃惊地躲到一边,卲阳宣府众人全涌上来关切。
“老太太没事吧...”
“快拿烫伤膏!”
三房老太脸疼得直跳,拂开脸上脏物,“啊!你简直不可理喻...你休想让我放!”
......
京都小雨绵绵,街道被雨水冲洗了一番,马车影都能倒映在水面上。
城中桐杨道一宅院前叩门声迭起,丫鬟举着伞急急开了门,“是何人?”
门前人一身墨青长袍,衣襟上头勾勒出朱雀纹。
沈阙悠悠抬伞露出既冷硬又温澈的脸,声线清如远山,“沈云归。”
小丫鬟跪下磕了头,恭敬唤了沈太师便领着他进府。
沈府已无前几日崔雪时在府时的那般整洁有序,廊下的丫鬟正收拾着行囊领各自的卖身契离府。
从前那颗郁郁葱葱的高树竟在夏日落成秃枝,一堆沾着雨水的树叶紧贴地面无人清扫。
只有前厅里的炉子还冒着热气,厅内案前放着炭盆。
沈夫人孟氏垂头坐在正位上伸手烤火。
人影跨进门槛,她抬眼冷哼,“沈太师来此做甚?笑话我?”
孟氏也是没想到,自从崔雪时走了以后,她才发现沈家库房根本拿不出银子来。
她变卖了崔雪时没带走的所有首饰。
可撑了几日就不行了,她如今连丫鬟仆从的月俸都付不了,只能发了卖身契叫她们走。
着了凉得了风寒,更是连药都买不起,住在这一片狼藉、空空如也的大宅子里又有什么用!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没骨气的多哄着崔雪时。
哪怕她不嫁沈南瑾,好歹也念在往日情分援助沈家...
青峯拍了拍一旁已落灰的禅椅,沈阙坐下后斩钉截铁道:“你想让沈南瑾回府吗?”
孟氏片刻凝滞,沈阙这么说定是想要让她交代什么,她偏不!
“南瑾如今住在公主府,日子好得很,我为何要让他回府受罪?”
青峯拍了拍手上的灰,“沈夫人可能不知,这公主殿下在京都是出了名的暴脾气,这几日沈小将军常被鞭打。”
“公主殿下心情不好总拿小将军撒气,这满身鞭伤还得自己上药。”
“有时还罚他跪在雨里,雨水冲刷满背的鲜红,那才叫一个...漂亮!”
后两字说得极重,孟氏听着牙关都打了颤。
“儿啊!母亲对不住你啊!”孟氏跪倒在地。
她不是没听说过凤和公主的传闻,一个养面首的公主怎可能对沈南瑾好?
只是她没想到,儿子会比自己想象里的更惨!
沈阙冷冷的声线逼过来,他微微倾身俯视地上的沈夫人,“你告诉我宣家的秘密,我救沈南瑾平安回到沈府。”
崔雪时走了这几天,沈阙总是隐约担心。
他担忧卲阳宣家会借宣德泉遗产为难她,便要在京都为她做足准备。
孟氏双眼湿润,咬牙纠结。
沈阙缓缓道:“沈家紧攥宣家把柄多年,要是宣家知沈家落败至此,定要将你灭口...你何不拿这藏着的把柄换回自家儿子性命?”
“我不是让你选,你若不说,今日就准备好棺椁,明日替沈南瑾收尸。”
沈阙离座,假意要走。
厅外廊檐飞来几只乌雀,声音哀肃甚是难听。
炉子里的水“咕嘟咕嘟”地开了,炭盆里的火星炭也“噼啪”了一声。
“我说!我说!”孟氏起身拉住沈阙的衣袖。
她紧紧闭上眼,身体颤栗:“宣氏在卲阳开了一座地下赌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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