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问问题,恕晚辈答不出,晚辈五年居于沈府,什么都不知道。”
万俟皇业耳朵一竖,剥花生的动作依旧未停,他默不作声,沉默寡言让人无奈。
崔雪时挺着身子坐得很正,万俟皇业忽然像疯子似地笑了两声,“我不问。”
“但有件事要你做。”万俟皇业在另一个茶杯里倒了些茶,“明日宫宴,你去杀了沈阙。”
杀沈阙?!
万俟氏果然狼子之心久未褪!
沈阙可是朝廷重臣!
崔雪时掩饰心底慌乱,模仿着沈阙平日说话的口气,平淡一问:“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你能活。”
“若不然,明夜之后你必死无疑,你若不做我的棋,弃棋无用,那我只能将棋盘翻面。”
万俟皇业声音低沉,言语里尽是威胁!
崔雪时知道此时绝不能同他硬碰硬,只能惊讶地卖可怜道:“叔父与晚辈父亲也是如兄如弟,您就因此要杀我?”
“叔父身边高人益士之多,随便一个都能轻易杀之,为何要绕道而行让我杀?”
万俟皇业看着她装,冷笑着道:“因为你与他情深啊,若这京城权势滔天的沈太师被自己心爱之人杀死,你猜他该怎么想?”
“他是该想你为何杀他呢...还是他甘愿死在你刀下?”
“你误会了,我并非他心爱之人,我近不了沈太师的身,更杀不了他。”
“近不了他的身?那半月前他独身一人快马加鞭前去客栈是为了救谁?”万俟皇业咬牙切齿道。
不仅去救了,还为了崔雪时给了他这个父亲一刀,现在他的手心经常隐隐作痛。
崔雪时忽然明白了,从京都去往卲阳的路上,那晚迎乐客栈外的刺客是万俟皇业安排的人!
而那晚万俟皇业应该也和沈阙见了面,所以沈阙才会那么着急赶来!
崔雪时脑子里瞬间清晰,她明白万俟皇业为什么会让她杀沈阙了。
因为那晚万俟氏与沈阙在商议其他行刺计划,可惜沈阙没答应。
所以现在万俟氏心生不快打算让崔雪时亲手杀了沈阙!
做不成万俟氏棋子的人都只能被碾碎。
难怪父亲当年会说出万俟皇业根本不适合做皇帝的话来。
万俟皇业看她的反应,嚼完最后一粒花生,拍着手站起身,“怎么?想起来了?”
“王爷此次回京为的是帝王之位吗?你是要让沈太师杀太子还是杀了皇帝?”崔雪时干脆提前将这棋盘掀翻。
“你想都别想!你杀不了太子和皇帝,也杀不了我,就如同你杀不了沈阙,只敢让我一个女子做你的刀!”
“呃...”
万俟皇业死死掐住崔雪时的脖子,看着她紧闭双眼的样子,他猝然回想起十余年前崔家大哥大嫂的那个婴儿孩。
她很爱笑,被抱着就望着万俟皇业灿嘻嘻地咧嘴。
他不免又想起自己的儿子。
突然,庙门外生出刀剑相撞的噌噌脆响,庙内的杀手心感不对劲,三人快速上前抵住庙门。
随着一声“破门”令下,大门嘭嘭倒地砸起地上黑泥。
几个杀手“铮”地拔出剑挡在万俟皇业身前,沈阙宽袍举剑,发后的黑丝带飘了起来,眼里凶光闭露:“谁允你动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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