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的屏扆见崔雪时没醒,忙掀开被衾过去。
“沈卿你...”
“沈太师小心身子...”
萧媞筝站在一旁也被他推开,沈阙跪在榻前握住崔雪时的手,“她为何未醒?”
“昭宁郡主吓破了魂并无大碍,只是郡主这十几日都太过紧绷,脉象上也示她未曾安睡过,殿中已点安神香,只要郡主安稳睡上一觉便会醒来。”
崔雪时的确太过紧绷,这十几日里连着的赌坊、辽将、万俟皇业威胁,她哪得空好生歇息?
一想到此,沈阙捏紧手心,动她的都该死!
万俟皇业狼子之心久矣,若不尽早除去必成祸患!
沈阙揉搓着崔雪时的手,忽听她嘴唇微微张开,两唇相咂出了轻声:“水...”
“水,我拿水!”萧荀端了一杯水来,沈阙转身拿过勺端喂进她微张的嘴里。
谁料清水顺着嘴角流出,崔雪时意识模糊未能进水。
沈阙顾不得旁人在此,直接端起那碗水喝了两口包在嘴中,捏起崔雪时的嘴角就吻上去渡水于她。
“沈阙!”萧媞筝大惊失色,“你做什么!”
众太医和肃文帝也惶恐莫及,肃文帝稍是好些,毕竟他知道沈阙心属于崔雪时。
可这些太医就...他们哪晓得二人关系,不忍目视地背过身子。
这崔雪时才与沈家退婚,难不成又要...
当真是栽在沈家人头上了,最近皇城恐怕就要有婚事了...
肃文帝见萧媞筝要上前,急忙拉住,“回你的公主府去,不得召不许入宫。”
萧媞筝踮起脚看着沈阙带兵背影,“父皇,今日是您的寿辰,您难道不许儿臣为您祝寿吗?”
肃文帝知道萧媞筝对沈阙钟情,此下见了定是不悦,不禁足难不成留着她在此处大发雷霆?
肃文帝拉着她走出殿门,使了个老太监对他道:“带公主回去!”
萧媞筝不得不先行回宫,父皇不查,那她就去查,她总要将这个京城翻面找出那个贼人!
床榻上的崔雪时呛住,“噌”地起身急急咳嗽起来,“沈阙...萧...”
她瞧见萧荀身边来了个肃文帝,瞳孔都大起来,忙喊:“臣女见过陛下!”
肃文帝眼中复杂,面色是既心疼又愧疚,
“不要多礼了!你不要多礼!你在京五年,朕没想到沈家人竟是那么对你...朕也惭愧,崔兄从前万般嘱托叫朕要好生照看你,谁知...”
想当初在戍边守国门时,肃文帝还照顾过年仅三岁的崔雪时。
那时的小幼童整日都踮着脚尖站在蜿蜒城墙上等候父母凯旋。
她不哭不闹,每日还顺带安慰紧张的肃文帝,“萧伯伯不必忧心,父亲母亲定会平安归来的。”
回忆里的女童化作眼前面色苍白的崔雪时,她娥眉似远山,双瞳剪水,
“陛下已帮过臣女,婚事本是臣女自允,只怪沈家二房倚老卖老为难臣女,臣女实不敢受陛下之惭愧。”
“更何况圣旨退婚也已叫沈南瑾颜面尽失,沈家也因此被众人谴责,臣女想要的都已得到,是臣女还未叩谢圣意。”
崔雪时说罢就要下榻叩拜,肃文帝立马上前,听得快落泪了,咬牙怒问:“真是苦了你...你快跟朕说说,昨夜究竟是谁困了你们二人,朕掘地三尺,也必挖出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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