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她终是问:“敢问何人是礼部尚书?”
殿外人群中,一人疑惑地站出来,他官袍领上已被汗水打湿,他道:“崔郡主,下官任礼部尚书一职。”
“那想必尚书也知北彧小公主及使团已快至城门的消息了。”
回想起前世的北城门可是热闹得很,礼部奏乐鸣鼓,还让官员们扮了花脸跳舞,小公主的愁思瞬间得到缓解。
“陛下之策也应是许礼部亲迎北彧小公主上京,此次事关两朝和谈,小公主入大齐和亲也是为了交好。”
礼部尚书林氏知道陛下从前的吩咐,他说出愁虑,“陛下如今未醒,恕下官实在不能亲迎,便是让北彧人在城门外等候,也不能现在迎进来。”
“可如此便是悖逆了陛下之令,陛下既已提前安排礼部行事,在昏迷前也未撤回旨意。”
“尚书若不依照陛下圣意行事,要是因此坏了两国交好,待陛下醒后,尚书难道一人担责?”
林尚书摸着胡须,“郡主心中想必有想法?”
“礼部负责接待北彧使团,那便照旧将他们安排在驿站,公主那边倒也简单,劳礼部在京城到皇宫的路途中安排技艺表演,城门自有人带着公主先行赏玩一番。”
“可若公主觉得行为不妥,偏是要入宫觐见陛下呢?”
毕竟北彧是战败之国,北彧小公主即将嫁到陌生国土,她怎会当真放下心赏玩?
崔雪时也想过这个问题,但这不是还有沈南瑾吗?
前世小公主入京时,沈南瑾还特意在用膳时提了一嘴,他说:“北彧小公主单纯得很,但要我去亲迎绝不可能,我打算叫她领教一番我的剑。”
那时的她还劝他,“阿瑾不可,你忘了公主入京是为了什么?陛下很是重视和谈,要是阿瑾拔了剑不就是在挑衅君威吗?”
所以今生的沈南瑾想必也有这等心思,定会前去凑个热闹。
于是,崔雪时道:“城门到皇宫毕竟路长,只要拖过今夜便可。”
崔雪时回头看着殿内众太医将裴伯母的身影围住,每人嘴里都议论纷纷的。
“究竟是中了何毒?”
“我们换着法儿诊了整整一夜,今日大早见陛下状况愈发不好,我们觉着是雷公藤。”
“不是雷公藤。”裴夫人摇了摇头,施针于肃文帝的额间及周围穴位,“是曼陀罗,里头还有两味致昏迷的药物。”
“陛下唇上的乌紫便是曼陀罗毒发,去烧些炭催催汗液外排,再去端凉水来,将额、胸皆敷上,再差个人熬些甘草绿豆连翘。”
裴夫人吩咐完,太医们都慌慌乱乱散开,她却很是泰然自若,“先施针催吐。”
......
沈南瑾早早就等候在城门了,他还特换了一身潇洒的黑衣站在酒楼楼上。
阳光投下来照射在他的侧脸,他左眼下颧骨的黑痣比从前还要显眼。
沈南瑾倚在阁楼栅栏前,想到自己今日的设计就一顿自得。
他特意买了些仆丁在此装作杀手,他们会在北彧马车驶进城门的那一瞬间假意行刺,而他便坐等时机成熟奔下去英雄救美!
想想就爽!
沈南瑾心里头幻想着自己即将娶到北彧公主的美梦,然而眨眼间马蹄声如雷贯耳。
酒楼楼下,是刑部陈柯和胡广仁到了,在他们身后还跟着数十名禁军。
沈南瑾握紧手心,这不是那天...将他关进大牢的刑部大人吗?
娘了,怎么哪儿都有沈阙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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