阙点头,但又握住她的手臂不允她走,眼睛盯着她,取下她左右两边耀眼的耳坠,又拢紧她脖颈的白衣衣襟,“去吧。”
崔雪时不懂他的举动,疑惑问一声:“拿我的耳坠做什么?”
沈阙提唇一笑,眸光微动,“沾到血了,下回给你打副新的。”
“哦...”崔雪时又转身走去露台。
沾血了吗?沈阙摊开手看着干净无比的琉璃耳坠,人总是会有些妒意的,怎舍这般小姑娘再被阿猫阿狗觊觎?
便是要收了她身上的东西以警告自己,崔雪时只能是他的。
若沈南瑾三言两语叫她回头,那沈阙便割其耳,叫其绝不敢生出贪求。
这方沈南瑾见崔雪时身影出现又眼前一亮,高兴着道:“雪时!跟我回府,趁曾祖父和曾祖母都在府上,我们...”
“住嘴!”崔雪时俯视嫌弃,“沈南瑾,你是太过愚蠢还是在自欺欺人?”
“我自认为与你说得清楚,却不成想我失手的一箭也能叫你自作多情!”
崔雪时的冷漠厌憎让沈南瑾头晕目眩。
“自作...多情?”他眼神变得阴寒,“我如何自作多情?怎么?有沈阙在身边就不敢说出你对我还有余情的实话了吗?”
“呸!”崔雪时简直佩服沈南瑾的幻想,“那支打在杀手身上的箭簇,实则是我要射穿你头颅中的利器。”
“实没想到你偏偏是个遗留千年的毒瘤祸害,恰巧避开箭才得活一命,我只恨没有再射出一箭!”
什么?!她当真想杀了他!
沈南瑾后背发寒。
崔雪时又继续道:“你方才说为我刻的牌匾,送我的同心结...可牌匾被我劈成了两半,而那同心结早就被你的母亲拿去当了!”
“不过你倒是提醒我了,从前我的嫁妆被你母亲花了大半,是我懒得清算,可我现在害怕我的不清算会让你再产生误解。”
“所以明日我会让荣国公府的婢女亲自登门去沈府清算我这五年来花费在你们沈家的嫁妆,你们可要准备好归还。”
崔雪时笑起来,万分明媚,“要是沈家囊空如洗,无法还清...也好立个账单字据,每月还一点,三年五载总是能还得清的。”
“毕竟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啊沈南瑾。”
这五载狠狠砸在沈南瑾头顶,看着身旁身后都在捂嘴嘲笑的百姓,他咬牙切齿挥动长袖撵人,“滚!都给我滚!”
“崔雪时!你别太过分!”
“哎呀,诸位可评评理,沈将军脸皮堪比城墙,我只不过是在打消他可笑的念头,拿回属于我的东西,当真过分吗?”
崔雪时装出可怜模样,怎不叫人怜爱?
沈阙见她摇头晃脑的模样,也跟着轻轻摇头,嘴角浅笑。
“不过分!不过分!”群众立起手臂复道。
此起彼伏的声音直让沈南瑾面红耳赤,崔雪时还在楼上摆出神气得意的表情!
崔雪时这是在将巴掌啪啪往他脸上打!
让他如此丢脸,崔雪时...你等着!
“滚开!”沈南瑾气得钻进人堆里羞愤而逃,众人“嘁”了一声,朝崔雪时敬佩鞠躬,纷纷退去。
“进来歇歇,喝口茶。”沈阙扣着案几,定定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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