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是比沈阙更要担心皇后的安危,万俟皇业若要那把龙椅,直接叫陛下只身一人前去远山不就行了?
为何舍近求远偏找上沈阙?
崔雪时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这绝对不简单呐…
沈阙是一代太子太师,前世一年后就升为从古至今最为纪小的宰相,自是运筹帷幄,稳操胜券的。
但崔雪时不知怎地就是心慌起来,替沈阙慢慢敷好药后就叫他歇下,点了安神香守着他闭眼才要离府。
她还在想着万俟皇业私绑皇后的事,忽地“啪嗒”一声,从静居墙根坠下个黑影来,差点就砸到崔雪时!
崔雪时如逢厉鬼,这都还没缓过神,静居大门又忽然被人推开,两个男侍各举一盏灯笼杵在铜门两边。
在他们身后的赤色宝盖马车中走出一人,女子面容素净已未上妆,她扶着一守卫走下马梯,在看到崔雪时那刻,面色立寒。
崔雪时摸着心口喘气,抬眼一见竟是萧媞筝,她疑:“媞筝?”
萧媞筝推开守卫快步走到她跟前,“深更半夜不睡,你竟留在静居中?你不要名声了?叫人看到你在沈阙府上成何体统?”
她怒气冲冲,“崔雪时,你就这么想嫁给沈阙?闺阁女儿家岂有大半夜跑狗男人府上来的道理?”
狗男人?
崔雪时恼了,但碍于身份还是好声好气地说:“媞筝,沈阙不是什么狗男人,他为我受伤,我只是来为他上药的。”
“就算是为你受的伤,那也是他心甘情愿与你何干?你这么上前的去讨好,可他根本不配!”
不配?为何不配?
他为她出生入死,待她千般好万般爱,她的讨好也只仅存于今夜这碗汤药和药膏。
崔雪时还觉着自己做得不够。
“媞筝,你为何对沈阙的意见这般大?”
毕竟前世那么不想嫁人的萧媞筝最终也是选了沈阙。
可能虽是有以沈阙弑父杀兄作为把柄将他牢牢攥在皇室手中,但崔雪时到死时都没听说他们闹过什么别扭,外头还传他们甚是相敬如宾。
二人前世就算没有什么情感,但也不至于像今生这样深恶痛绝。
而萧媞筝脑海里开始无限地回荡着沈阙冷漠的模样,梦里的他提着剑走到公主府。
她震惊彷徨地吼:“沈阙,你胆敢在本宫府上拔剑!难不成是想杀了本宫?”
“便是想杀又怎样。”
“你个奸臣逆党!这两年来操控萧旬,占据江山,朝中忠臣被你尽数除去,你倒是比他更像个皇帝!怎么?如今是被你的党羽拥护够了,想爬到龙椅上去了?”
“是又如何。”语气依旧是淡漠。
“你终于不忍了不藏了?你们沈家人都是一样的贱口,都是一样的残忍!沈南瑾困死了忠将孤女,而你比他更狠,竟妄想皇位!”
萧媞筝眼睁睁见他眸底迅速充斥戾色,后退间还探见了他深邃眼里的悔恨。
他为何悔恨?
悔恨没早些杀了她?
“臣送***上路。”
噗呲——
一剑刺心,她死不瞑目!
萧媞筝紧紧闭眼甩开这道回忆,紧紧捏着崔雪时的手腕,恨痛涌上心来,应着她问的那句“意见这般大?”
回崔雪时道:“他杀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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